失忆男子看到母亲始终有些茫然
自贡网(记者 张才 尤洋 叶卫东)本网8月30日报道了一名失忆男子被市救助站救助急寻亲人一事。31日,男子的家属看到了本报,认出了男子,并告知了男子父母。老母亲马不停蹄赶往市救助站,可母子俩的相见情景并不像想象中的“感人”,一方是不解:“你认不倒我?你好生想哈,我是你妈啊!”另一方始终一脸茫然。
一些些的“记忆”:失忆男子曾在宜宾做通讯工作
中午时分,富顺县宝庆乡铁炉村村民刘克蓉服侍瘫痪在床的丈夫吃完了饭,端了条板凳坐在门口。看着一直下个不停的雨有些发愁:田里的稻谷还没收完——“涛涛”不晓得又跑哪里去了!
小名叫“涛涛”的曾相友今年24岁,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这个家庭唯一的指望。“从小就很听话,上高中、读大学从来都没让人操过心,但这两年就是有些不安分。”
今年端午节前,在宜宾市一家通讯公司上班的曾相友和家里通过一次电话,说现在的工作钱挣得少,不想干了。但在刘克蓉看来,一个月1000多块钱“很可以了”。“我就说了他几句。”8月初,刘克蓉没打通儿子的电话,就委托在宜宾的亲戚去找,才发现儿子已经有一两个月没去上班了。
“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没时间),不然早就去找他了。”没去找,刘克蓉有她的想法——“儿子提到过想去一家房地产公司,可能是工作还没稳定下来。去年,也有一两个月没打电话,过年还不是回来了。”刘克蓉要求过儿子多往家里打电话,可儿子的回答是:“没得事就不想打。”
那天,刘克蓉想起了许久没来电话的儿子,仍没往坏处想,但还是有些担心。正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老邻居的“帮忙”:看到消息认出了男子
电话是“同一个村组的”宋代福打来的:“我在报纸上看到有个人很像你们家涛涛。”
8月30日,在马吃水某建筑公司上班的宋代福翻开当天的《自贡晚报》,发现头版“失忆男子寻找家人”的照片很像邻居家的小孩涛涛。在和刘克蓉通话中,他得知曾相友确实已失踪多日,便立即赶到了市救助站。
“就是他!”宋代福一眼就认出了“失忆男子”就是曾相友。尽管对老邻居摇头表示“认不到了”,但在随后与母亲刘克蓉的通话中,曾相友用怯生生地语气问:“你是我的妈妈吗?你能来接我吗?”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笑了。
周围的人也都笑了,大家都为曾相友找到家人开心。“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市救助站工作人员游家伟说,一直以来,曾相友的面部表情很少,失忆让他忘记了情感表达。“我很早就学会‘笑’了哈!”曾相友有些不服气,边说边从床垫下面拿出一叠报纸,最上面一张报纸的图片中,人物笑容灿烂:“对着上面学的。”
失忆男的“新生”:找一份工作有了钱再创业
“我的父母是怎样的人?我的家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能不能多说些有关他们的事。”在得知母亲即将来接自己,曾相友似乎变得有些焦虑,一再询问工作人员“关于自己”的情况:“我不记得了,(但)这样不好。”他解释,希望造成一种记得父母的“假象”,不想让母亲失落。但曾相友更高兴的是:“可以晓得以前(失忆前)的事,总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好。”
讲到如何与“陌生”的父母一起生活时,曾相友说:“我会学与他们相处。”在形容与父母相处,他用了“交际能力”这个他从最近所读的报纸上学到的词,同时他也很困惑:“我在报纸上也学会了‘亲情’、‘爱情’、‘友情’,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
“实现自己的价值。”让人生经历重新归零的曾相友极度渴望,“我会找一份工作,有了足够的钱,然后创业。”
老母亲的“面对”:将失忆的儿子接回了家
母亲刘克蓉匆匆从富顺赶来,一路上既激动也有些担忧:“真的是我的涛涛啊!怎么会失忆呢?(这种病)治得好不?”同行的村支书没法回答这些问题,只是不断地安慰她。
下午6点30分,市救助站,母子相见。
“认不倒?我是你妈啊!”
曾相友满脸茫然。
“你好生想哈?”
半响,曾相友憋出一句:“不晓得。”
刘克蓉自言自语:“走的时候还好好生生的。”但从见面的那一刻起,她的双手就一直紧握住儿子的手。当晚,办完手续后,母亲刘克蓉将儿子接回了家。
编辑:舒旭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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