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琼老人的午餐
在厨房忙碌的刘玉琼
人物档案:
刘玉琼,女,81岁,荣县旭阳镇望江村三组村民。
定格镜头:
刘玉琼慢慢地走在山道上,山野很静,有风吹乱了老人银白的发丝,让她的身影显得很孤单。
导语:
刘玉琼共生育7名子女。30年前,刘玉琼的老伴去世,此时,她最小的儿子詹先荣年仅10岁。随后,六个子女陆续成家。三年前,37岁的小儿子詹先荣外出打工,詹家坳农家小院里只剩下刘玉琼一人……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清早:做早饭和转山
早上6点多钟,窗外天色发白,刘玉琼穿衣起床。“天明即起”是老人在多年辛苦劳作中养成的习惯。两个月前,刘玉琼去地里摘菜,因雨天路滑不慎摔倒,右手腕骨骨折,一直缠着绷带,这给她日常生活带来了不便。
收拾停当,她开始准备早餐——电饭煲里昨晚吃剩的冷饭,加水煮一煮,再配一点咸菜。刘玉琼家用的是燃气灶,由于左手不方便,她试了几次才点燃火。这个燃气灶具是小儿子外出打工前安装的,但让刘玉琼尴尬的是,小儿子一走,这灶具就不听使唤了——打不燃火,老人无奈只得请来邻居帮忙。原来,刘玉琼无意中关闭了气阀,她自嘲地笑:“老了,不中用了。”
吃完早餐,刘玉琼决定到外面去走一走。过去,老人一天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扯兔草。手摔伤后,老人最重要的事就改为了“转山”。近几年荣县各乡镇大力发展村道建设,通往各村民住宅的山道成了水泥路。刘玉琼的家在坡顶,出门就是农田,虽然免不了爬坡上坎,但路面平整。刘玉琼慢慢地走在山道上,山野很静,风吹乱了老人银白的发丝,让她的身影显得很孤单。
晌午:打扫屋子、做午饭
摔伤手的事,刘玉琼没告诉在成都打工的小儿子。对这个至今还没成家的幺儿,老人很心疼:“他工作忙,我自己还能应付,不想影响他。”在房前屋后走了一圈,老人回到家中打开电视,可不一会又关了,“省电。”说着,她拿起扫帚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老人走出家门摘菜,准备做饭。菜地就在屋外,相距不到100米。儿子走后,菜地交给了在富西居住的女儿,种出来的菜供刘玉琼和女儿一家吃。这天,老人原本打算去离家几里外的市集割点肉,盘算一番后,又放弃了,还是去自家菜地摘了把青菜。中午这顿饭煮了就要吃三顿,老人的定例是煮六两米,“20斤米够我吃一个多月。”米缸已经见底,“明天无论如何要去买米,顺便割5块钱的肉回来。”刘玉琼每月的开销在150元左右。
午饭很快就做好了,就一个菜:素炒青菜。对于这样的生活,老人很满足。
午后:看电视、转山
吃完饭,刘玉琼小心地用罩子将没吃完的饭菜罩好,洗了碗,再把灶台收拾干净,老人决定再去山上走一走。午后的山路更静,刘玉琼独自走了一圈,回到家看电视,歪在椅子上打了会盹儿。寂静的院子里,午后的时间显得特别漫长。电视开了一会儿,又关了,老人说:“耗电,要交钱。”
这一排房子共有三家人,刘玉琼的家在中间,但老人不爱去邻居家串门:“我不爱串门,就是我老伴在的时候也不喜欢跑到别人家里去,就是儿子、女儿家里我都很少去。”后来,老人又说:“她们都是年轻人,说不到一块儿去,摆谈不起来。”
在三组,和刘玉琼同龄的老人只剩下三人,彼此都住得远,所以老人们没有精力爬坡上坎,前去串门了。除此外,或许在老人们的内心深处,还怕被人嫌弃。刘玉琼告诉记者,几个月前,她在转山时偶然碰见了70多岁的曹婆婆,看见老姐妹,她很开心,急忙走上前去,叫了一声“曹婆婆”。谁知对方没答应。“我以为她耳背没听到,就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更大声地喊了她一声,哪晓得她回头就说‘拍啥子拍?喊啥子喊’。”感到自尊心受挫的刘玉琼从此更不愿和邻居们来往了,“还是自己去转山。”
下午4点,老人的大儿媳妇和孙女来了,还带来了小重孙。因为耳背,老人与家人的交流有一定困难,多数时候,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孙女和小重孙说话,脸上带着微笑。
黄昏:做晚饭、睡觉
晚饭时间,儿媳妇一家三口走了。刘玉琼开始准备自己的晚餐——中午的冷饭冷菜,放进锅里热一热。晚上6点,刘玉琼按时吃晚饭,她乐呵呵地告诉记者:“每晚6点我都准时吃饭,中午是12点。”这时,邻居正在准备晚饭,大人和小孩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显得特别有生气。不知刘玉琼有没有听到,她皱纹叠叠的脸很平静。
天刚擦黑,刘玉琼就上床准备睡觉了。
【过去、现在和未来】
满足中的心愿:小儿子成个家
对于目前的生活,刘玉琼表现出知足:“小七(小儿子)每月都给我寄钱回来,农历六月十一是我生日,他还特意回来给我做了生,在家里待了几天。6月十四是他生日,他才回厂里去的。”现在,唯一让刘玉琼担忧的是:“我的手摔伤了,几个月都不好,现在大件的衣服和铺盖都洗不了,只能等女儿来看我时帮我洗。手也搭不上力,门都不敢出,怕再摔倒。”对于未来,刘玉琼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小七多挣点钱,早点成个家!”
(自贡网记者 林媛)
编辑: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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