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林在回家途中
“3年前的5.12我在自贡感受了汶川大地震;3年后我在日本东京感受了3.11本州岛海域地震。两次大灾难给我启示:渺小的人类抗拒自然大灾害的唯一利器是:从容镇定。从容镇定迎接灾难的人类不再渺小。”25日,23岁的自贡留日学生李东林对记者说。一周前,他从东京辗转香港回到自贡。
我看到日本人用沉默迎接地震
东京拓殖大学春季开学时间是4月10日。东林是这个学校经管专业2年级学生,今年回自贡过完春节的东林,2月下旬就返回了日本,不愿意父母负担自己留学费用的他,一直在东京一家料理店打工。
“那天,我在住所收拾东西,准备去料理店上班,地震就来了。”回忆起3月11日当天,东林说没有一点惊慌。“开始几秒钟的摇晃和平常经常出现的地震没有区别,在日本,这种程度的摇晃很频繁,大家都很有经验。”但很快,摇晃剧烈起来,看见窗户外面的高层建筑左右摇摆幅度明显,东林才同其他人一起跑到屋外。“大家都很镇定,默默地抱着街道两边的树防止摔倒。”一分钟过后,一切复归平静,东林继续回屋子整理东西,然后去上班。“和平常不一样的是,到了地铁站,发现地铁停开了。”东林说,这是地震当天他所感觉到的和平常唯一不一样的地方。
关于地震的位置、程度,东林最先还是从国内女朋友那里知道的。当天晚上和在成都上学的女友例行上网聊天,已经从互联往得知日本大地震消息的女友告诉他:她正为他担忧。“看她那么着急,我还感到惊讶,因为东京的反应实在太平静了。”安慰好女友,东林才开始认真看关于地震的消息报道。“说实话,尽管那些新闻传递的信息确实可怕,但当时我和我身边的人确实不觉得与平常有区别。”直到第2天,第三天……“核电站第一次爆炸之后,东京开始停电,越来越多人戴上口罩,关于核辐射危机的消息四处弥漫。”东林说他明显感觉到了日本人的沉默,东京街头除了上班的人,游客锐减。而拿行李箱匆匆往来的人却增多了很多。平常每天都热闹拥挤的新宿,更是没有了游人。“我看到地震之后的日本国民,更多沉默,没有慌乱。”
我要回国免除亲人的担忧
“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撤离回国的打算,因为当时东京出了出现停电,其他秩序正常。”但是东林在自贡的父母和成都的女友反应却很激烈,希望他立刻起程回国回家。无论东林怎样强调自己的平安,但家人的担忧不能平复,“我很理解,灾难时刻,只有团聚才能真正免除家人的忧虑。”感动的唯一回报就是顺从。东林14日决定回国。“几乎所有的航空售票点都无法打通电话。即便幸运打进电话,也是无票的告知。”后来他才知道,地震发生后,东京成田、羽田两个国际机场都曾一度全面关闭。
因为东京不是灾区,这里的各国的留学生都不在当地政府安抚之例,留学生们求助自己国家大使馆的理由也不充分,他们一切都靠自理。已经向打工的料理店告假的东林,正苦于无法买到机票的时候,15日,成都的女朋友在电脑面前花了整整5个小时,从中国网抢到了一张从东京羽田机场飞香港的机票。
据李东林说,他们同在东京的有5个自贡同学,目前只有他回来了。“他们也想回来,以免除亲人们的担忧。但因为机票难买和签证等原因无法成行。不过他们可以通过更频繁的视频和语音与家里人保持联络,最大程度上减轻自贡亲人们的牵挂与担心。”
17日下午16点40分,李东林从东京羽田机场出发,当晚21点到达香港。18日早晨从香港乘坐大巴到广州白云机场再飞成都。在非成都的航班上,东林大概算了一下,他此趟行程的费用将近花费7000人民币,是两个月前回从东京回自贡费用的一倍。18日在成都与女友匆匆见面之后,他又踏上回自贡安慰父母的旅途。李东林说,回到父母身边的当晚,他和他的父母都睡得特别早,特别塌实。“我是因为路途周折没有休息好。而父母是从地震发生到我回到他们身边之前,就没有好好睡一觉。”东林说他身为教师的母亲,几乎时刻在关注着日本方面的消息,尤其接二连三的核电站爆炸之后,母亲夜不能寐。
开学日期不确定,我只有遥祝我的同学们平安
4月10日是李东林留学大学开学的日子,他表示,目前他并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回学校开学。日本校方只是让他们关注网络,网络上会通知确切开学的时间。“我回国后,反而比在日本国内对地震的信息知道得更多更及时。”知道得越多,他对自己留在日本的几位同学更牵挂,“从新闻里面看到,东京的饮用水出现紧张,我才感觉到我回来是正确的。继续留在那里,我的父母肯定会担忧到生病。我回来,至少也可以为当地人节约一份资源。”之前觉得这次回国费用超支有些不值的东林,25日得知另一个从东京回到成都的四川女孩,与他同样的行程,全程费用却是17000元人民币,东林连呼自己幸运。
(自贡网记者 钟顺顺)
编辑: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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