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海事局清漂队队长余顺明在工作中
为了让维系着盐都人生命的母亲河保持航道畅通、河水清澈,整天都有4艘清漂船、12名工人在釜溪河上作业,这支队伍的领头人是市海事局清漂队队长余顺明。余顺明30年如一日地坚守釜溪河水环境安全,受到了市民赞颂,组织的肯定。去年五一节前夕,余顺明被省委、省政府授予“劳动模范”光荣称号;去年10月,他又被中国海员建设工会表彰为“金锚奖”,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市此奖的唯一获得者。近日,记者慕名前往对余顺明进行了深入采访。
“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是余顺明给记者的第一印象。采访中,记者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以及不善言辞。陪同记者采访的市海事局局长钟伟介绍说:“余顺明是一个憨厚朴实的汉子,只会埋头苦干,不会表达。”因此,记者是在钟伟局长的协助下,完成采访任务的。
保驾护航过往船
1980年10月,年仅16岁的余顺明,顶替父亲参加了工作,成为市海事局船闸管理处一名普普通通的船闸工,工作地点是釜溪河界牌堰闸。
建有堰闸的地方,必然是水位落差很大。船闸工的工作,就是负责船只顺利通闸过关。当有船只从下游逆流而上时,船闸工就先打开下游方向的闸门,让船进入堰闸,再关闭闸门,又打开上游方向的闸门,直到堰闸里的水位上升到与上游持平,船只方能继续上行。当船只顺流而下时,同样需要船闸工开闸放水。那时,还是机械式的闸门,每次开闸都要人工操作卷扬机。年少体轻的余顺明几乎是整个身子吊在上面,才能摇动卷扬机。船闸工的工作单调、枯燥,余顺明却在界牌堰闸上安起了“家”——在这里工作,在这里生活,自己做饭,自己洗衣,半月才能回家一次。那年月,不管是工作条件还是生活环境都相当磨人。没有自来水、燃料,余顺明徒步到一公里外的地方,用自己稚嫩的双肩一担一担地将井水和煤炭挑回“家”食用。生活的艰辛,工作的枯燥并没有击垮他。也许那时,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干一行,爱一行”,但是他这一干,便是4年。
由于吃得苦,又积极肯干,1984年,余顺明被抽调来整治釜溪河航道、维修釜溪河上13个船闸。刚刚20出头的余顺明,挑起了重担,整日忙碌在釜溪河上。
上世纪80年代末期,釜溪河的污染问题已经不可小觑。有一年,某大型化工厂排放出大量废水,致使河水严重污染,甚至阻塞了航道。为了保证船只顺利通航,余顺明与同事将自己的生命健康置之度外,在釜溪河鸿鹤坝河段开始了艰难作业。由于机器的螺旋桨常被河里的钢丝等废旧物品缠绕而影响正常工作,余顺明与同事们奋不顾身地跳进河里,用自己的双手刨去那些紧紧裹在螺旋桨上的废物。为此,常常连头一起潜入河里,顾不得那些化工废水伤害皮肤。听到这里,记者不禁暗暗感动。但是言语之间,余顺明却十分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
维修船闸是余顺明的另一项重要工作内容,因为四处打游击,他常常是一两周不能回家。1999初冬季节,因维修邓关堰闸,余顺明不顾孩子生病,近一个月没有回家。
余顺明常常义务为过往船只保驾护航,数十次求援过往船只于危难之际。1994年的一天,一艘满载化工原料的货船因为漏水,面临沉没,进而严重污染河水的危险。余顺明得到指令后,丢下刚端起的饭碗,立即和同事们前往救援,避免了一起重大事故。
精心装扮母亲河
为了还市民一条清澈透明、洁净美丽的母亲河,2000年,市海事局成立了釜溪河清漂队,余顺明担当起了清漂队队长。在他的带领下,每天总会有4只清漂船、12名身穿救生衣的工作人员,在釜溪河上来回地打捞那些漂浮在河面上的垃圾。工作看似简单,却贵在坚持,余顺明十年如一日地坚守在这一岗位上。
“水上的垃圾会‘走路’,不像陆地上的垃圾好处理,风一吹,水一流,这些垃圾就到处乱跑。”钟伟局长介绍说,防不胜防的漂浮物,是清漂人员心中的“痛”。“说实话,一看见湖面上有垃圾,我心里就很不舒服。”余顺明说,“我们的压力很大。一旦听到群众抱怨湖面太脏,垃圾翻天,我们就觉得自己没尽到责任。”
各种农作物秸秆、白色塑料、生活垃圾和水葫芦等水生植物,让余顺明等清漂队员常常“顾此失彼”,防不胜防。为此,余顺明和清漂队员们常聚在一起,开动脑筋,想了不少法子。最终想出了“奇招”,进行水上“拦截”。一张张固定的网将水葫芦、生活垃圾、枯枝败叶等漂浮物拦在网内,清漂工人从网中打捞,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每年水葫芦泛滥时期,他们则使用移动的U字形浮式拦草网。“U字形浮式拦草网是一条移动的大网,它的运用起码使打捞效率提高了10倍。”余顺明告诉记者。拦草网由楠竹和渔网为主体,一根根楠竹曲折相连浮在水面达150米,渔网则系在楠竹上深入水下半米。据介绍,拦草网的两端被分别固定在两艘清漂船尾,打捞师傅通过驾船牵引拦草网,就可以固定水葫芦的漂移方向,将它们赶往下游“一网打尽”。
常年的工作,余顺明和同事们积累了不少经验,河中哪里漂浮物最多,哪里最需要立即去处理,他们大多心中有数,每天准能“有的放矢”寻找到河面上的垃圾。
这么多年来,余顺明不只是清理河面上漂浮的垃圾,有时还要“清理”人。2010年8月的一个晚上,一个智障老太婆在同兴路新桥河段跳水自杀了。晚9时过,余顺明接到派出所的求助电话,立即赶到事发现场,打捞尸体。河流上飘满了水葫芦,又是在漆黑的夜里,打捞工作十分艰难,直到第二天天亮才成功打捞起尸体。余顺明说,参加工作30年来,他打捞起的尸体和溺水者,至少有30个。
奋勇抵御大灾难
每年进入汛期后,威远河、旭水河流域积蓄已久的水葫芦大量涌入釜溪河,致使从老新桥船闸到金子凼堰闸的城区段8.1公里河道一夜间被“水上绿魔”占领殆尽,造成水域和城市生态环境破坏,严重危及市中区的防洪安全。这段时间,余顺明都得放弃休息;在个别年份,更是昼夜奋战在釜溪河上。
1997年,让盐都人记忆犹新的“6.27”洪水席卷市区,致使解放桥和十字口大桥被淹没,桥洞被水葫芦、竹子等漂浮物堵死,洪水无法排泄,时间长了桥梁有坍塌的危险。危难之际,余顺明奋不顾身地开着船到抗洪第一线去排洪泄洪,辗转在几座大桥之间。一天傍晚,清漂船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冲击撞着大桥,船只险些被撞断。为了釜溪河水环境安全,余顺明连续在船上工作了7天,每天午餐都是干吃方便面充饥。有一天,为了保障东兴寺索桥的安全,余顺明在船上工作一天一夜。因船只无法靠岸,晚餐只得由同事用竹竿将快餐盒饭递给他。
余顺明还参与了“5.12”汶川大地震水上救援行动,受到时任国防部部长梁光烈亲切接见和表扬。
让山川易容,让大地哭泣的汶川大地震发生后,一边连接着成都大后方,一边连接着灾区重镇汶川县映秀镇的都江堰市紫坪铺水库,成为通达汶川、奔赴震中,施展救援的唯一生命通道。自贡军分区接到四川省军区联合指挥部的命令后,立即组建了一支以市海事局清漂队人员为主要成员的水上民兵应急救援分队,余顺明责无旁贷地名列其中。5月14日10时,当接到紧急通知时,余顺明正在清漂船上作业,连衣服都没有带一件,就直奔集合地点。随后,余顺明等17名水性好的精干民兵,以最快的速度赶赴都江堰紫坪埔水库展开救援。虽然余顺明是操作冲锋舟的好手,但不断发生的余震,不断飞落的滚石,以及湖面上大量的漂浮物,为汶川水上生命线的救援工作带来巨大的压力,稍有不慎,螺旋桨就有可能被缠,造成翻船的危险。航道更是变幻莫测,这会儿还通畅的河段,几分钟后可能就是一条死路。虽然抢险人员的生命时刻都遭受着威胁,“巴不得多救两个人出来”的余顺明,不顾个人安危,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安全的保障,送进救援队伍,送出受伤灾民,转送救灾物资,为牢固地构筑起了这条通往汶川灾区的水上生命线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病魔侵袭终不悔
长年的风吹日晒、水下作业,余顺明显得比同龄人苍老了许多,而且落下了一身病痛。
“不少人觉得,我天天在河上开着清漂船,好好耍呢。”余顺明说,船上风吹日晒,温度一低,就冷;太阳一大,就晒。船上还有蚊子,以及各种垃圾散发的臭味,都让人觉得难受。
余顺明天天工作在清漂船上,皮肤晒得黝黑。“你看,我们的手上经常有划开的口子。”他告知记者,那些打捞上来的垃圾里,有水蛇、蜈蚣等,一些废弃的木板还有铁钉、铁丝,稍微不注意,就会把清漂队员的手划伤。
2004年,因修建金子凼堰闸,拆除原有堰闸的钢板门,余顺明长期在水下作业,患了尿路感染疾病,经过较长时间治疗,才痊愈。更要紧的是,各种疾病悄悄地潜伏进了他的身体,扎下了根儿。这些年来,由于长年在船上工作,每天都要长时间遭受柴油机噪声污染,余顺明患上了中耳炎、咽喉炎。去年5月、8月,余顺明先后做了两次中耳炎手术,至今仍未痊愈。
虽然艰辛,余顺明却无怨无悔。说起在釜溪河上的工作经历,余顺明脸上充满了自豪感,他说他给高层领导人开过船呢!
2004年底,在全市统一打造河灯、街灯后,有关方面在釜溪河中设置了4只观光游船,余顺明是这4只游船的船长。2007年后,游船停止了对游人开放,但是每有重要人物来访,夜游釜溪河仍然被市委、市政府当做一道重要的“菜肴”端给客人。为此,余顺明先后给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彭佩云、前省委书记张学忠、现任省委书记刘奇葆等领导开过游船。在紧张的同时,他也感受到了高层领导平易近人的一面。
从船闸工到清漂队队长,余顺明在釜溪河上已经工作了整整30年。30载风风雨雨给余顺明的脸上染尽了沧桑,却无法掩盖住他骨子里的坚韧厚道、勤奋踏实。他说,他的生命已经融进了釜溪河,为了母亲河的景色更加美好,他将把余生交给这条惠泽着千万盐都儿女的母亲河。
实习生 雷万玲 自贡网记者 蒋周德 文/图
编辑:罗彬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