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贡网(记者 尤洋 摄影 叶卫东 周航宇)“寻人:宁秀芳,你在哪里,望见回话……宁秀芳女士现年79岁,原前四川贡井保育院保育生……”5月11日上午,一位特殊的北京老人虔诚地揣着一叠寻人启事,走进晚报总编室求助。他叫韩芝林,80岁。白发苍苍的韩老经历过战火纷飞的年代,更重要的是他曾是自贡战时儿童保育院收留的难童。“自贡是我的第二故乡。”事隔60余年,韩老怀着一段尘封的记忆再次踏上自贡的土地:“想念当年保育院的同学们,希望能找到他们,再见一面。”
白发“难童”再踏故乡土
“我们离开了爸爸、妈妈,我们失掉了土地,我们失掉了老家……”因10多岁时发烧致聋,80岁的韩芝林老人无法再唱出当年的《战时儿童保育院院歌》,但提起那段难忘的岁月,依靠纸笔与肢体交流的韩老依然激动。
据韩芝林老人介绍,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简称保育会)于1938年3月10日在汉口成立,主要是为了拯救战争中的受难儿童。1938年9月,韩芝林的母亲李润华被介绍到自贡战时儿童保育院担任保姆工作,才8岁的韩芝林跟随母亲入院生活、学习,成为了自贡儿童保育院的一名学生。
抗战胜利后,保育会宣布结束,被收留的难童分几批被送返回家。韩芝林随母亲来到泸州市纳溪县谋生活。同学宁秀芳(现年79岁)、宁秀莲、宁秀梅、邱玉槐等人则被送到荣昌县国立师范学校念书。之后的解放战争,让韩芝林与同学们失去了联系。“我写去很多封信,但都被退了回来。”之后,在广西当了一年兵的韩芝林被分配到北京玩具六厂工作,直至退休。
“以前没有这个条件。现在老爷子退休了,寻找同学、再访故乡又被他提上了日程。”韩芝林的儿子韩宏耀告诉记者,近六年,韩芝林前后三次奔赴自贡寻找同学,“就是想在晚年再见一面。”
相聚自贡共忆难忘岁月
了解到老人韩芝林的愿望后,记者通过贡井区宣传部联系到了荣县中学的退休教师谢淑明老人,已76岁的她曾是该院收留的一名难童,在里面生活了7年。再见到70年前的老校友,二位老人像孩子一样激动。“尽管当年我们不同班,也不认识对方,但一提起都是保育院的同学,就倍感亲切。”
据谢淑明回忆,当时保育院的经费由川康盐务管理局从盐税附加税中拨款供应,院内的1000多名学童的吃饭、穿衣、读书、住宿等费用均由院方无偿供给,不收分文。“每天三顿白生生的米饭,8人一桌,每星期吃一次肉打牙祭。按季节不同,还给我们统一发放服装。院内还设有医务室、课堂。老师们就想母亲一样照顾着我们。”谢淑明说:“我们能活到现在,全靠当时的保育院……”尽管在战争年代,有饭吃、有书读的孩子们又恢复了天真浪漫,谢淑明回忆,上午读书,下午劳作。一到晚上,几百名学生便聚集在院子里唱歌、跳舞,“《战时儿童保育院院歌》也是我们当年常唱的歌,听着这首歌,感到自己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全身充满了力量。”
“你还记得当时跳的舞吗?”76岁的谢淑明比划着问80岁的韩芝林。老人韩芝林急切地点了点头,立即伸出双手作出鸟儿扇翅状,“雁儿舞!”两位老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谢淑明告诉记者,2003年9月13日,来自成都、内江、自贡的20多名当年保育院的学友在自贡彩灯公园重聚,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们聚在一起唱抗战歌曲、朗诵诗歌,用激情和感恩怀念过去。“我可以联络他们,帮助韩芝林老人寻找他的同学宁秀芳。”谢淑明热心地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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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贡儿童保育院成立于1938年9月,由留美硕士胡淳五任院长。位于枣子园44号的抗战儿童保育院第六院是旧址之一(儿童保育院还有天池寺、南华宫、井神庙、天后宫、贵州庙、湖广庙六个驻分址)。抗战期间,国、共双方妇女领袖宋美龄、邓颖超发起救助难童和烈士遗孤,建立儿童保育院,从淞沪抗战开始收育难童,辗转转入四川各地。1939年由余述怀等贡井盐商捐资建立第六保育院于此 (驻所包括贡井乡天池寺、天后宫和井神庙),先后收育难童、烈士遗孤两千多人。
编辑:舒旭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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