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的热,及至立秋后秋老虎的威猛,着实让我们猝不及防,立秋之后长达一月有余的高温闷热,整日高悬、毒辣的太阳蒸发掉所有潮润之气,也把人的精气神给吸摄走了。这时,就盼天降甘霖,就望轰隆隆的雷声滚过头顶,微风轻柔拂面,给心绪带来一丝丝凉意。
我们就这么经不起摔摆,举眼望去,满眼枯黄,田干裂,地焦黄,大地喊渴,渴得竟是如此惊心。我们的水龙头第一次流不出水,从来不以为然的我们突然间有了心慌。从来养尊处忧,习惯大大咧咧的我们,在严峻的现实面前,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开始胆怯。尤其当我们看到太多的农村,所有井水、池塘枯竭,历尽艰辛寻找水源的困境,我们着实感到,活着,多么的不易,老天的一阵雷声可能会闪了你的腰,大自然的长期爆热沉默,也许就渴了你的心,我们脆弱得实在不堪一击!不可一世轻浮骄狂的人们往往在严酷的现实面前最先低下高贵的头颅。
那个三睛两雨,那个大雨三趟、小雨五趟,那个雷鸣电闪狂风暴雨的夏天离我们远去了;那个性格粗犷、脾气火爆的夏天,刚才还阳光灿烂,瞬间就瓢泼大雨,那炸得你心惊肉跳的雷声,那似乎要把天际撕裂的闪电,已经远离我们的视线,飘去得好久好远。但这却是真实而生动的夏天,她曾经不断灵动而逼真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今年没涨过一河水,身边的这条小河俨然成了倾倒生活污水的排水沟,长年枯竭,干裂枯萎的河床像老人的身躯,惟有清凛的河水才能让她血肉丰满丰姿卓约起来。听着越来越美丽动听的强台风的名字,一路横扫、肆虐世界,这东边下雨,西边干旱,这沿海洪水泛滥成灾,而内地却旱得滴雨未下,下雨的地方天天兜头而至瓢泼大雨,无雨的天空连一朵带雨的云朵也没有,这是自然定律,还是气候变幻使然?而一次大雨过后,太多的城市瞬间被淹,淹得惊心动魄,它检验的恐怕不仅仅是城市下水道是否通畅,更多的是人们在大自然的倾泄和威力面前的束手无策,我们无视规律,必然就要吞食苦果。
没有阳光的日子,我们期待她的出现,而喜怒无常的老天爷偏偏就是这般倔犟,雷声是她在纵情高歌,下雨是她在伤心落泪,而闪电肯定是她也有发火愤懑的时刻……我们无法改变这些,我们只有料理好自己的生活,打点梳理好自己的情绪,以平常心行走在自己本来就有些枯涩的日子里。
今年热,热得的确有些怪异,它超出人们的想像,出乎人们的意料,到了9月,日头依然毒辣,每天一出门,那火红的阳光就渗透进你的日子,让你寝食不安、精神倦怠。充斥进我们视野的也全是令人仰天长叹的信息:股市像决堤的洪水,食品饮料不是渗假,就是含致癌物,下台的总统纷纷受审,经济在通货膨胀,老百姓的腰包却日益紧缩,因为钱不够,缝好的伤口又被医生活生生地给拔掉,正在抢救病人的医生逃了,救老人的司机被人告了……我们真不知道,这世界究竟怎么了?我们真不知还该信什么?去珍藏什么?去珍惜什么?甚至朝何处遥望我们的心才会平静几分?
窗外起风了,而且还很柔和,炙热的阳光收敛了起来,一个刻骨铭心的夏季就此尘封进我们的记忆。
当永远流淌的水龙头突然间流不出水,当人们为了寻求心灵安宁而纷纷徒步到双溪水库去验证究竟还有多少水可供人们浪费,那水库快要见底的一幕不知绷紧了多少人的神经!我们真的什么都浪费不起了,无论是水,时间,还是人情,乃至生命!当看到有钱人跑到龙团山去预定上百万的桶装水,我的心突感凄楚,有什么可以预定,纵使你押上生命,倒不如从眼前开始珍惜,流不出的水肯定迟早会再次流出,而流不出了眼泪,道不出的感伤却常是让我们黯然无语的。
阳光的炙烤,映衬出很多勤劳朴实的身影,因为不管有多热,人们的忙碌却始终不会停留,因为要活着,还想活得好一点,奋斗的脚步与劳作的态度就始终不会变,前行的身姿与奋斗的方向始终不会停止。
胡幼云/文
编辑: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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