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现场勘验
中秋节后第两天,9月14日,家住贡井区成佳镇蓆草田街17栋2单元202室的詹梅(化名)死在了自家卧室的床上。被人发现时,她已遇害多日,尸体已开始腐烂了,但仍保持着临死前的样子:右手高高举起,似乎想挣扎着抓住什么、说些什么。
让詹梅惊骇的或许是谋害自己的凶手。因为,贡井警方在接到报案后的14个小时就将凶手抓捕归案,而行凶者正是詹梅24岁的儿子刘小明(化名)。刘小明是一名行为举止正常的成年人,究竟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非得将养育自己多年的母亲亲手杀害?
案发:中秋没回家 老人发现女儿横尸家中
最先发现詹梅遇害的人是她年事已高的父亲。中秋节那天,本该一家人团聚吃吃饭、聊聊天,但詹父却没见到女儿的面。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为此,中秋节后的第二天(9月14日),詹父前往女儿家里。在房门口,就闻到一股恶臭。想到女儿久未露面,詹父以为是女儿离开家时没把冰箱关好,里面的东西腐烂了,遂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更为刺鼻的腐臭扑面而来。只见家里门窗紧闭、窗帘也被拉得严严实实,家中被翻得一团乱,柜子里的东西全部被人扔到了地上。意识到情况不对劲,詹父立即冲进女儿的卧室,却看到了女儿的尸体。尽管尸体腐烂导致五官一时难以辨认,但从其身形、发型,詹父基本确定那就是自己的女儿。
惊愕过后,詹父拨打了110报警。詹梅在自己家被人杀害的消息很快传开,打破了蓆草田街的平静。一时间,附近居民人心惶惶。
调查:住宿信息露行踪 疑犯停机坪被抓
贡井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民警对现场进行了地毯式勘察,发现詹梅家中地面上散落着部分零钱和存折,家里的物品也被翻得乱七八糟,但门窗却完好无损,有别于一般的入室盗窃;外侦民警对詹梅的社会关系多方排查,发现其并没有与人结怨;另外,詹梅在外打工多年,回到贡井后偶尔打些零工,经济独立,素无与人有纠葛。
“他们两母子关系不好,经常吵架。”詹梅邻居无意中的一句话,引起了民警的警觉。随后,社区干部也印证了上述说法,詹梅的儿子刘小明,今年24岁,母子俩不仅时有争吵,甚至有过大打出手的经历。为此,社区还出面进行过调解。今年8月,母子俩再次打了一架后,儿子再也没回来。
警方加大了对刘小明的调查,发现9月7日晚,有人持刘小明的身份证在同兴路一家旅馆进行了登记住宿。通过调取旅馆的视频监控,证实入住者就是刘小明本人。而刘小明亲属给刘小明打电话时,他声称自己一直没有回过自贡,刘小明随即成为此案最大的嫌疑对象。
9月14日晚,刘小明从昆明搭乘飞机到重庆,准备回自贡处理母亲的后事。当晚10时许,在其抵达重庆机场后,民警在停机坪上将准备下飞机的刘小明抓获。起初,刘小明否认杀死母亲的人是自己。但在大量事实和证据面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亲手杀害母亲的犯罪事实。
交代:从小缺少关爱 母子矛盾重重
1986年,刘小明出世了。但他的出生,没有维系住父母的婚姻。在他几岁大时,父母离婚了,自己判给了父亲。在之后的岁月里,刘小明开始了在“母亲家”“父亲家”轮流过日子的生活。在成佳镇读完小学后,刘小明跟着父亲到了云南。刘父本就读书不多,加之要打工挣钱,无暇顾及刘小明的学业,刘小明初二上学期一结束就辍学了。
同刘父一样,刘小明的母亲詹梅也没有太多文化,早年长期在外务工。在刘小明心中,他认为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不能令母亲满意。“他用那种塑料皮皮的铁衣架打我。”在刘小明儿时的记忆中,充斥着母亲对自己的严厉。在需要表扬、呵护、关爱的青少年时期,刘小明得到的往往是批评、呵斥以及孤独。
长大成人后,刘小明与父亲的关系一般,平时从云南回到自贡,刘小明几乎不会打电话问候父亲。对于母亲,刘小明和其的关系可谓一直不好。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母亲的这种矛盾显得更为尖锐。“就是上个QQ,她也要骂。”刘小明说,“我不管干啥子,她都觉得不好。”
婚姻失败 性格越发偏执
七八年前,刘小明认识了李艳(化名),两人谈起了恋爱。但不知是何原因,詹梅一直不喜欢李艳。早已习惯母亲对自己不认可的刘小明,没有理会母亲的反对,2009年4月13日,他和李艳结婚了。可就是当天,两人的新婚之夜却是在一家小旅馆度过的。而詹梅的家里,也就是刘小明杀害母亲的地方,从警方提供的相片可以看到,这是一个三居室的房屋,装修简洁,这是詹梅用自己在外打工多年的积蓄买下的。但在刘小明成家后,他和妻子一直是在外租住房子,没有与詹梅住在一起。
没多久,刘小明女儿出生了。刘小明夫妻想让詹梅帮忙带孙女,但是遭到詹梅拒绝。此后,夫妻俩争吵不断。2010年9月,刘小明维持仅一年半的婚姻破裂,他和李艳以离婚收场,女儿跟着李艳留在了自贡,住的地方离詹梅家不远。
看着自己相恋多年的爱人离自己而去,一个完整的家也从此破碎,自己再次变为孤零零的一个人,刘小明将这一切均归咎为母亲詹梅的错,也加深了自己对母亲的不满。今年5月,刘小明从外地务工回来,想让詹梅将居住的房屋转到自己名下,自己好拿房产证到银行抵押贷款做生意,遭到詹梅反对。随后,刘小明几次让詹梅借钱给自己做生意,均遭到拒绝。
8月,刘小明与詹梅再次因琐事吵架直至大打出手后,刘小明离开自贡到了刘父所在的云南蒙自县打工。
弑母时异常冷静 行凶后不忘伪造现场
在回云南的火车上,刘小明第一次萌生了杀死母亲的想法。“只要有她在,生活就得不到安宁。”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小明没有放弃这个可怕的念头,并想着9月9日是自己女儿的生日,因两家住得较近,母亲肯定会在家等孙女,自己就伺机而动。
9月5日,刘小明悄悄地从云南回到自贡,并于6日凌晨到达自贡,住进了同兴路的一家小旅馆。7日晚11点多,刘小明打车回到了成佳镇,见街上没人,他掏出钥匙开了门。
一进屋,刘小明看到母亲詹梅在客厅看电视。“你没去上班啊?”刘小明招呼詹梅。不料詹梅没有搭理,摇了摇头后,走回了自己的卧室。“我大老远回来,问都不问我一声。”刘小明一边抽烟,一边生闷气。本来还在犹豫的刘小明,就此下定决心,戴上了自己在云南买回的线子手套。9月8日凌晨1时5分,刘小明镇定地瞄了一眼时间,走进了詹梅的卧室,将母亲杀害。整个行凶过程,刘小明显得极其冷静。不仅清楚地记下了每个时间点,事后,刘小明海拿起毛巾擦了母亲的手,害怕留下蛛丝马迹,并将家中翻得一团乱,伪装成盗窃现场。凌晨2时20分,刘小明洗完手后离开。早上7点多,刘小明坐车到宜宾,再转回蒙自县。
“说了,我就轻松了。”刘小明知道自己终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目前,刘小明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刑事拘留。(记者 叶艳 实习生 金黉瑜)
编辑:舒旭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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