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贵坐在洞内
镇政府和敬老院为曾凡贵送来新被盖
今年47岁的曾凡贵,因31年前的一次挫折,使他的精神出现了异常,随着时间的增长,长大后的弟弟在离家不远处修建了住房,年事已高的父母搬到了弟弟家居住,但曾凡贵说什么也不肯住在弟弟家,非要独自一人住在老家旁边的一处岩洞。
“我们年轻时,还可以照顾曾大娃(曾凡贵),但现在我们年纪大了,已无力照顾、看管他了。”面对曾凡贵以后的人生道路,已年过七旬的父母一筹莫展。“我们只想把他的病治好,让他以后的生活能够自理。”
一次挫折他变得精神异常
曾凡贵家住沿滩区兴隆镇陈塆村1组,在家他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据曾凡贵的妹妹曾桂英介绍,曾凡贵上学时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1980年他初中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荣县玉章师范学校。为给曾凡贵凑足学费,母亲卖掉了家里的山羊。曾凡贵拿着凑足的学费来到荣县玉章师范学校报到时,可报到注册的时间已经过去,按照规定,曾凡贵不能再报到入学。无奈之下,曾凡贵回到家中,进入高中阶段继续学习,准备考大学。
“哥哥(曾凡贵)本应该有个很好的前途。”曾桂英说,由于曾凡贵没有实现自己就读师范的梦想,就此事在他心中耿耿于怀,始终无法翻越那道坎,整日忧愁。在高中阶段学习期间,曾凡贵的精神出现了异常。高中毕业后,曾凡贵未能考上大学。
加上未能考上大学的打击,使得曾凡贵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开始整日在兴隆镇街上独自游荡。不久后,曾凡贵又独自去了成都,并在成都上大学的同学处借了些钱,一天,他在成都街头游荡时被当地救助站工作人员发现,并将他送回了家中。
之后,曾凡贵开始了独自在离父母家不到5米远的一处岩洞内生活。除了每天三顿饭在父母家吃外,其余时间要么到处游荡,要么就呆在岩洞内,就是不肯回家。
精神异常的他独自住在岩洞
3日上午,在曾桂英的带领下记者来到了曾凡贵生活的地方,岩洞内除了有一张用几根木头搭起的简易“床”外,没有任何家具。“床”上的谷草上面铺着一块发黑而破烂的床单,床单上的被褥除了黑外,更是破烂不堪,可以用支离破碎来形容。“(被褥)是被哥哥撕烂了的。”曾桂英牵开被褥,里面不断有布块掉落,被褥内的棉絮已经没有了棉花,只剩下一团团棉线。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几件已经烂得不能再烂的衣服,被揪成“麻花”状,放在“床”边的石头上。
“哥哥,哥哥,你在不在哟?”曾桂英找遍了岩洞,终于在岩洞旁的树林里找到了曾凡贵,“哥哥见到有陌生人来,不好意思躲起来了。”从树林里被牵出来的曾凡贵见到记者十分不好意思,有些腼腆的他用手遮着脸。
眼前的曾凡贵身材高大、魁梧,嘴里低声地念着让人无法听懂的语言。曾凡贵穿着一身千疮百孔的衣服,衣服上打着数十个补丁,裤子上两条裂缝从双腿的裤脚处烂至大腿处,两条裂缝用粗线缝补。
曾桂英让哥哥坐下,但曾凡贵有些不听话,和他说话他也不予理会。但曾桂英问其吃了早饭没有时,曾凡贵回答说“吃了”。随后,曾凡贵来到树林边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做起了他独创的“广播体操”。做完“广播体操”后,曾凡贵又开始用双手不停的在脸上摸来摸去,做出洗脸状。
岩洞边是一处用石头砌成的房屋,该房屋一共有三间屋,屋内长满了杂草,但看得出来已经无人居住很长时间。曾桂英告诉记者,这就是他们以前的家。他们一家人在石头房屋内居住时,曾凡贵已经开始了独自在岩洞内居住,这一住就是二十来年。
“我们长大后,弟弟在外打工挣钱后,在不远处修了房子,考虑到父母年纪大了,弟弟把二老接到了自己家居住。”曾桂英说,但曾凡贵说什么也不肯到弟弟家生活。每天就是在弟弟家吃三顿饭。
父母年事已高无力照顾、看管
村道边,记者见到了曾凡贵的父母,他们正在土里忙农活,父亲曾庆华今年已经80岁高龄,母亲陈春莲今年也已75岁。
“我们曾大娃(曾凡贵)可惜了。”陈春莲说,曾凡贵从小学习成绩就非常优秀,家里还指望着他能出人头地,没想到因一时想不开,精神出现了异常。曾凡贵精神出现异常后,陈春莲和曾庆华曾带他到自贡精神卫生中心进行过治疗,由于经济的原因,曾凡贵没能住院治疗,只是开了些药吃。“医生给我们说,曾大娃(曾凡贵)的病是精神分裂症。”吃药后的曾凡贵病情有了些好转,但因为他一时的绝望,病情再次回到了原点。
“(曾凡贵)怕拖累我们,他自杀过。”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曾凡贵的父母哽咽了,“(曾凡贵)病好些后,他给我们说,自己这辈子完了,为了不跟我们增加负担,他吃了安眠药。” 曾凡贵吃下安眠药后并没有死去,昏睡了几天后,他的病情变得更加严重,意识也更模糊。由于经济的原因,曾凡贵也没有再到医院治疗。
“曾凡贵确实可惜了,本来他应该当老师的。”陈塆村10组村民吴机初是看着曾凡贵长大的邻居。“我们都觉得他(曾凡贵)可惜了。”
目前,令曾庆华和陈春莲最为担心的是,他们的年事已高,已经无力再照顾、看管曾凡贵,“我二女儿在自贡打工,小儿子也在湖北打工,根本照看不了他(曾凡贵),就怕他跑出去伤到人。”两位老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将曾凡贵的病治好,让他的生活能够自理,不给社会增加负担。
政府关怀他将得到妥善治疗
随后,记者来到兴隆镇镇政府了解情况,镇民政办主任卢国滨介绍说,早些年镇里已经将曾凡贵作为了五保户,享受国家的相关政策。得知曾庆华和陈春莲二位老人的心愿后,卢国滨立即组织了棉絮、衣物等物品送到了老人家中给曾凡贵。
“家里有困难,我们镇上一定会给予最大的帮助。”卢国滨对老人说,根据相关政策,曾凡贵是可以得到相应的治疗的。第一、家人可以先将曾凡贵送往医院治疗,治疗费用暂时由家属垫付,之后将相应医疗费用的票据拿到镇民政办,通过大病救助、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等政策报销;第二、还可以由镇政府出面将曾凡贵送往富顺县安溪精神病疗养院治疗,医疗费用由镇上与安溪精神病疗养院进行结账。
两位老人得知情况后,十分高兴并表示,和家人进行商量后,4日就将到镇民政办办理相关手续,让曾凡贵早日得到治疗。
自贡网记者 黄浩 摄影 周航宇
编辑: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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