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病了,这是较她以往咳嗽几声、流几天鼻涕更为严重的一次——既拉又吐、头晕目眩、有气无力,用她的话说是“都没有知觉了。”所以,读了五年书来,第一次请了一早晨病假。所以,她就感觉周边都发生了很多变化。
首先,老妈我对她温柔了。凌晨3点多,她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轻柔地问:“幺妹,失眠了?”“肚子痛。”“要不要上厕所?”“不。”但一会儿,她还是起床去厕所了,并且还有呕吐声音,老妈我立即掀被起床看她,心痛地为她拍背、递纸巾,还不停地:“哎呀呀,幺儿啊,你是咋的哟!”平时很难得到这样称谓的她,肯定已经很感动了,那点拉、吐就算不得什么了。早上6点40分,闹铃响了,我没有叫醒她。自己起身去厨房弄早饭,好了才叫她,而她却焉焉地:“妈,我头昏。”接着,又忙不迭地地到厕所吐去了。见她这造孽的样子,我只得轻轻地说:“幺儿,你再睡一会儿吧。”跟着就给老师请了一早晨的假,先带她去医院看了医生再到学校。这时,她又感动了吧,因为她老妈一直没催她。
其次,带她去医院的路上,看她挪步都艰难,有气无力的,她平时很木讷的老爸毅然蹲下身:“来,我背。”这时,她肯定又该感动了,因为自她记事起,老爸就没有背过她。记得30年前,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因为脚上涨了“肥水泡”,有一天下雨,上学就是父亲背我去学校的,我当时稳稳地趴在父亲背上那感觉就特幸福,脚上的“肥水泡”一点都不痛也不痒。父亲那宽宽的肩、背上的骨头、踩在泥路里的大脚板以及他身上的味,我现在都铭记在心。
再次,课间时分,我还破天荒地去教室看她,平时,虽说在一个学校上班、上学,我却从来没去“关照”过她。
下午放学后,同学们拥挤着出教室,她也有气无力地拖着书包挤在人群里。“这时,同学们真好,扶的扶,帮我背书包的背书包,嘘寒问暖的,我好感动哦!”她在我面前焉兮兮地对我讲。“还有,中午的上学路上,姐姐看我本来饭就吃得少,还吐了,就问我吃不吃面包,她给我买。”那么没劲,她都想一股脑儿把感动她的人和事全部传给我。回家路上,我背着她的书包,牵着她,听着她一一数来的感动。
“生病了,想吃清淡的。”她说,所以一到家她就躺在床上看电视,等着我给她熬稀饭,作业也不用做。我对她笑:“生病还多安逸嘎。”“嗯,难得享受一天。”
生病的感觉都那么美好,对女儿来说,生活该是多么的美好呀!
傻大姐/文
编辑:罗彬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