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家住自流井区郭街办事处路边井社区一组的86岁老人刘德荣都会迈着蹒跚的步伐,沿着家门口的石板小路,眺望不远处的釜溪河,回味城市的沧桑巨变、河面的宽窄起落。看着孙辈们放学回来,刘老还不忘叮嘱他们:“别把垃圾扔水里哟。”日复一日,老人念念不忘的是记忆中那一弯蜿蜒流淌、清澈见底的母亲河。
曾经清水 河边居住存骄傲
近一个世纪的岁月里,打小就生活在釜溪河边的刘德荣经历了釜溪河从清亮到发黑再到治理后得到改善,重又回到脏臭的历程。
与记者聊到釜溪河,刘德荣动容于形、滔滔不绝地打开他的话匣子。刘老回忆,以前,釜溪河的河面没有现在这么宽,但河水清澈见底。阳光洒在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摇曳的水草间,鱼儿欢快地游弋。冬季里,他用自制的鱼叉,轻轻拨开水草就可以叉到鱼。那时候的河水清冽甘甜,“我撑船累了渴了,就直接捧起一捧水来喝”。做过十八年船工的刘老谈起当时的情形,河水的清甜仿佛还在唇间残留。
60岁的居民钟秀英从小在河边长大,谈起过往,她也感慨颇深。钟秀英告诉记者,小时候,不论男女老少,到釜溪河游泳是最好的消暑方式。夏天的傍晚,河里游泳的人就像天上的繁星。即使河水呛到口里,直入肠肚,但留在嘴里的回味还是甜甜的。附近居民都从河里直接挑水吃,大家从不往河里扔垃圾,连洗衣服都会选择在挑水地点的下游。每天早晨天不亮,就有粪船回收居民们的粪便,工作人员还会把河边的公厕粪便掏清,挑走,不把粪便排到河里。
“那时候,人人都想住在河边。能住在河边是件骄傲的事。”回忆过去,钟秀英很是不舍。
如今脏臭 污染成患民声怨
多少年清纯的釜溪河终究没能保守住她的容颜。随着城市的发展,河边建起的工厂越来越多,建筑越来越密,直排入河里的污水也逐日增加。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釜溪河水质逐渐变差。
河水变味了,曾经的“乳汁”不再醇美。居民们再也不敢直接喝河里的水,连河边的井水也不能饮用后,居民也就不得不选择自来水,“无条件地”承担每个月多出来的开销。渐渐地,连在河里洗的衣服也有一股臭味,细看,吓一跳,上边布满了白色的小沙虫。原来沿河两岸的垂钓者日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与日俱增的捕沙虫队伍。
“河底的淤泥越积越厚,撑船很吃力,撑杆深陷在淤泥里,从王爷庙到火井沱大桥,几公里的路程,要比以前没污染时多费半个小时的时间。”刘德荣回忆道。
河水变黑变臭,居民怨声载道。特别是夏天的下午,污泥一块一块地冒出来,泥块中间,夹杂着蠕动的白色线形小虫。居民梁成荣告诉记者,2005年的时候,污染最严重,打起来的鱼都卖不出去,吃起来有一股泥臭味。人们常常结伴到更远的乡下买鱼,以免误买釜溪河鱼。
钟秀英还给记者讲了一个“段子”:现在在盐运码头摆渡的李师傅,在多次面对外地游客询问河里冒起的“白烟”是什么时,他只能尴尬地解释:“这是卤水。”当游客用手虔诚地蘸尝时,李师傅真是哭笑不得。游客走后,老李常常感伤,“都是这污染害的。”
“清水行动” 重现靓丽“母亲河”
随着“五个自贡”的提出,釜溪河流域综合治理就成为了“生态自贡”建设的重要内容。面对新一轮的“清水行动”,居住在沿岸的这些居民们既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市委市政府以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决心打这场事关320万盐都父老福祉的攻坚战。战鼓擂响,捷报频传。他们坚信,不久的一天,记忆中的釜溪河又将重新从梦中流出,成为现实。
然而忐忑的是,还盐都一河清水,光是治理远远不够,市民自觉维护的意识更为重要。“清水行动”取得预期成效,需要全市人民共同的不懈努力。“釜溪河是我们的‘母亲河’,不容污染。希望能在我有生之年再见到清澈的釜溪河。”采访结束时,刘德荣老人紧握记者的手,道出了他的最大心愿。(甘甜 特约记者 尚永高 记者 廖常伟)
编辑:舒旭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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