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月6日,我市自流井区某小区发生一起杀死妻子和年仅4岁女儿的杀人碎尸案。这一案件,震惊全市。人们在谴责凶手的残忍、同情被害人不幸的同时,纷纷质疑: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一惨案?凶手又如何对自己的亲身骨肉下得起毒手?凶杀案的背后,又有怎样的隐情?今天,本报将为读者朋友还原这一案件始末,解开凶杀案背后的隐情。
命案侦破
小区惊魂:灌木丛过道平台发现无名碎尸
今年2月7日早晨8时许,自流井区某小区垃圾清扫员陈超德像往常一样,在小区内清扫垃圾。当他走到一栋居民楼时,看到有栋楼房的2、3单元出口之间的灌木丛中,有一条红白相间的毛毯。陈超德走近一看,猛然发现毛毯中露出一只雪白的人手。惊慌失措的陈超德连忙跑回物管办公室找主管反映了情况。得知情况后,主管立即和陈超德一起赶到了现场,并向警方报了案。
自流井区公安分局刑侦及技术人员火速赶到现场后,相继在12栋楼房二单元外的花园草丛中及该单元二楼过道外的平台上发现用被单包裹着的人体残肢。经警方初步调查,确定死者为他杀。
死者是谁?凶手为什么将碎尸块扔在小区里?其他尸块在哪里?凶手到底是谁?一连串问号萦绕在办案人员的脑海中。
为迅速查清被害人身份,办案人员在小区内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并挨家挨户进行了走访调查,询问附近的住户最近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老人辨认:裹碎尸的毛毯是女儿家里的
正当案侦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时,小区内来了四个人。他们焦急地走进小区后,看见办案民警在居民楼附近调查,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名老年妇女看到包裹碎尸的红白相间的毛毯后,脸色顿时发白。她告诉办案人员:“这毛毯是我女儿屋头的“。据老人介绍,平时,家里只有老人和她的女儿、女婿和外孙女等住在一起。“但是,前天女婿告诉我们,说女儿和外孙女失踪了。我们正在找她们”。老人介绍,她的女儿叫徐珂,外孙女叫张小晴,女婿叫张超。原来,2月6日那天,老人的女婿张超突然打电话告诉老人说,“妻子和女儿都离家出走了。手机放在家里,无法联系到人”。2月7日,老人和女婿张超及其张超的父母前往徐柯工作的单位和朋友处寻找未果。四人又去了张小晴就读的幼儿园了解情况,得知张小晴并未去幼儿园报名。四人于是又回到了徐珂一家三口居住的小区,准备再回家看看,没想到却看到了民警在小区楼下勘查现场。
嫌犯交代:杀死妻女碎尸是为了不被发现
“女儿和外孙女失踪,包裹碎尸块的毛毯又是她们家的!”这是一条非常重大的线索。办案人员得知这一情况后,问:“你们住几楼几号?请带我们去看一下。”这时,张超缓慢地站出来,带着办案民警上了楼,老道自己的家。
张超家的房门打开后,办案民警进入屋内,发现屋内的卫生间、桌椅等多处地方有血迹,张家所用的菜刀也有砍折了的痕迹。更为可疑的是,屋内多处显示有清洗和处理过的痕迹。面对种种不正常现象,办案民警心中闪过一丝疑问:家里多处出现血迹,为什么身为屋主的张超却没有任何解释,反而一口咬定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失踪?
经过现场勘查和走访周边邻居及当事人家属后,办案民警断定:张超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经过警方的缜密部署和安排,警方对张超依法进行了传唤。起初,面对办案民警的讯问,张超百般狡辩,声称自己也在寻找妻子和女儿。见张超拒不交代,办案民警逐一出示了现场勘验发现的证据:“张超,你如何解释家里的血迹?菜刀上的折痕?你晾晒在家里衣服上的血迹?……”
铁证面前,张超不得不低下了头,痛苦地捂住脸:“我交代。人是我杀的。妻子和女儿都是我杀的。”随后,张超如实供述了作案的经过。
“你为什么将尸体肢解?为什么扔到小区里?”办案人员问道。“是方便处理,抱有侥幸心理,让人发现不了。”“其实我也知道是掩盖不了罪行的,想着拖一天算一天吧。”张超回答说。
案件进展:历时一个多月破案 不久将开庭审理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经过警方一个多月的调查取证,这一震惊盐都的重特大杀人碎尸案宣告侦破。近日,经自贡市人民检察院审查,以故意杀人罪将犯罪嫌疑人张超向自贡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不久将开庭审理。
命案还原:残忍杀害妻女并碎尸抛尸
今年2月5日,元宵节前夜。张超和妻女在亲友家里吃了晚饭后回到家里。夫妻俩再次因为家庭琐事发生激烈争吵。张超对徐珂说:“我们结婚这几年,磕磕绊绊的,经常吵闹。没感情了,这样子过下去,没意思,还不如离婚。”妻子徐珂听后,反问张超:“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指婚外情)?难怪你最近变化很大,没有上进心,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徐柯接着说:“离婚可以,房子一人一半,女儿归我抚养。但你每个月要支付1000元的抚养费。”张超为此不同意,“不行,房子是我家里出钱买的,女儿的抚养费也不能这么多。”
就在两夫妻争吵过程中,一旁年仅4岁的女儿大声哭泣。徐珂生气地对女儿说:“你父亲都不要你了,你哭什么。”说完,还打了女儿两下。张超看着哭泣的女儿,对着徐珂吼道:“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是不是她死了才安逸嘛。”
徐珂听后,生气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扳手。张超对妻子说:“有种,你就敲我。”看到女儿还在哭,张超便把女儿往卫生间拖。徐珂见状追了上去,两人在卫生间发生抓扯,扳手意外将女儿徐小晴的额头碰出了血。看到女儿被误伤,张超从徐珂手中夺过扳手,连续击打徐珂的头部,将徐珂击倒在地上。
看见妈妈倒下了,女儿又大声地哭了起来。张超再次挥起扳手,超女儿的头部猛烈打击,并用力掐女儿的脖子,直到女儿倒在卫生间里抽搐。看见倒在地上的母女,张超又冲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回到卫生间。看到徐珂正挣扎着起身,张超再次冲了上前去,右手持刀,左手抓着徐珂的头发用力将她的头往墙上撞击。
徐珂再次倒地后,张超往其头部猛砍数刀。一阵疯狂砍杀后,看着血淋淋的母女俩已经毫无动静,张超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命案。他内心无比惊慌,急忙将卫生间的门关上,又返回电脑前上网,希望借此平复下心情。当看到贾萍(张超的情人)在上网,张超为隐瞒自己的犯罪事实,对贾萍说自己的妻子带着女儿离家出走了,现在找不到人。
凌晨一时许,张超返回卫生间,用家中的菜刀、剪刀、尖刀等工具,分别将妻子和女儿的尸体肢解,并将尸块进行清洗和包裹。2月6日、7日,张超将尸块丢弃在小区楼下花园、小区垃圾库、大安凤凰乡某垃圾库等地。事后,张超向家人谎称妻子和女儿离家出走,还故意带着家人四处寻找。
最终,张超还是没能逃脱法网。经法医鉴定,死者徐珂系多处严重损伤并失血性休克死亡,死者张小晴系机械性窒息死亡。
在接受讯问时,张超悔恨地说:“全怪我当时头脑发热,我们抓扯的时候扳手不小心打到女儿的额头,我看到流血一下就冲动了。加上平时和徐珂之间的感情积怨,抢过扳手就猛击她的头部,把她打倒在地。后来想到反正犯罪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杀死,所以把妻子和女儿都杀了。”
婚外孽缘
据了解,张超和徐珂曾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却因为家庭琐事和张超的“婚外情”引发家庭的经常争吵,进而引发了一桩发指的惨案。而张超在交代作案动机时发出的“相爱容易相处难”的感慨,耐人寻味。
感叹:相爱容易相处难
张超今年30岁,在我市某国有公司当驾驶员。其妻徐珂今年也是30岁,大学毕业于本地的一所高校,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和国家司法考试,进入我市某司法机关工作。当年两人系朋友介绍认识,性格内向腼腆的张超很快就喜欢上了白净、苗条、开朗、上进的徐珂。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后,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当时,法学专业的徐珂立志要进入司法机关工作,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就报名参加了司法机关的招录考试。在复习迎考期间,张超主动给徐珂购买各种复习书籍,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当徐珂熬夜看书疲倦了,张超会及时递上一杯温水,说上一两句关心的话。这些温暖的举动打动了徐珂。2007年,张超和徐柯结婚,随后又生下活泼可爱的女儿张小晴。
但是幸福的日子没有延续多久。当女儿张小晴诞生后,两人开始因家庭琐事拌嘴。在生活、学习、工作等方面,两人观点上的分歧逐渐显露出来,双方的沟通也越来越少。争吵、冷战的反复循环,让张超感到这样的生活十分苦闷。张超在交代作案动机时感叹地说道:“起初与徐珂相爱是真诚的、幸福的,但是婚后生活变得越来越平淡,矛盾越来越多,真是相爱容易相处难。”
出轨:普通男女朋友成“知己”
2011年7月底,张超认识了比自己大几岁的成都女子贾萍。虽然贾萍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子女,但几次见面彼此对对方的印象都很不错,便互留了QQ号码。只要有时间,张超便在网上同贾萍聊天,谈各自的生活、工作,分享开心和烦恼的事。随着了解的深入,两人的交往开始从网上走入现实生活中。
2011年下半年,张超一到周末便以单位出差为名赶往成都与贾萍见面。后来,张超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去成都一次,两人的关系从普通朋友关系发展成了不正当男女关系。甚至在今年元旦节期间,趁徐珂前往成都参加同学婚礼的机会,贾萍赶到自贡与张超见面,二人同住在张超家里。期间,张超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丈母娘家里居住。
出走:撇下家人与“知己”共度春节
随着与贾萍交往的深入,张超对自己的婚姻越发感到不满。夫妻二人经常因感情纠葛发生争吵、抓扯。今年春节前夕,张超产生了到成都与贾萍一起过春节的想法。但如何对家里人解释,就成了他面临的一个问题。
1月20日(腊月廿七),张超和妻女在父母家吃完晚饭后,张超给父母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爸妈以及徐珂,多年来,父母操心送我读书、当兵,直到参加工作,结婚、生子,多年来你们教育我,由于我不争气,你们经常指责我,亲戚朋友、爱人、同事都指责我,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徐珂,长期以来感到很压抑,所以我要出去闭门思过,不管在深山,在河边还是体育场,我一个人走……”
张超的父亲看到这封信后,连忙告诉了妻子和徐珂,几人一起劝说张超要好好考虑家里人的感受。“过年期间都是一家团圆,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但去意已绝的张超坚持要走,父亲气冲冲地说:“你如果走了,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张超仍不为所动。次日,张超坐车前往成都,与贾萍一起度过春节,直到正月初六才回到自贡。
文中人物均系化名(李波 特约记者 吴明远)
编辑:舒旭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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