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的白饭加几块酸菜就是一家人的早饭
带着外孙女到垃圾库捡垃圾
楼道内生火做饭
卧室门被改为防盗门
王冬琴身上的伤痕
她:一家之主,即要照顾患精神病的女儿,又要抚养一岁半的外孙女;由于生活压力过大,患上臆想症,时常幻想女儿在外吸毒。
她:出世后就有精神疾病。父亲离家出走给她沉重打击;现在,因她有暴力倾向,时常打骂母亲女儿,被母亲锁在家里不能外出。
她:一个稚嫩的生命,是患精神病母亲离家出走后的“结果”,至今不知父亲是谁。一岁半的她,吃的是酸菜和外婆捡拾的烂菜。
大安区马冲口小学原教师宿舍楼内,生活着这样一个家庭:五旬的王冬琴,患有臆想症,时常幻想自己的女儿钟家玉在外吸毒;女儿钟家玉患有阵发性的精神病,犯病时常常对自己的年仅一岁半的女儿和母亲王冬琴拳打脚踢。
为减少女儿犯病时伤害到外孙女和自己,王冬琴专门把家里木质卧室门换成了坚固的防盗门。王冬琴每天出门时,把女儿紧锁在房间里,自己则带着外孙女奔走在附近的各个垃圾库和菜市,靠捡拾烂菜叶子充饥。
不幸的王冬琴
丈夫出走 女儿患病 孙女出生
王冬琴向记者讲述了自家的遭遇。她原本居住在大山铺镇松林社区4组,30年前嫁给了在大山铺某企业工作的丈夫,婚后不久,王冬琴生下女儿钟家玉。“女儿从小神经上就有点问题。”王冬琴说。起初,女儿钟家玉的病情并不严重,直到18年前,丈夫带着钱物,忽然离开了这个家,至今不知去向。“面对父亲的出走,女儿(钟家玉)的精神倍受打击。从此以后,病情越来越严重,三天两头地离家出走。”
去年,钟家玉的一次出走回家后,这个家庭增添了一条小生命。“她(钟家玉)走之前告诉我,她耍了个男朋友。”王冬琴说,待女儿回家后,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我估计是那个男的发现她有(精神)病就跑了。”直到现在,王冬琴也没见过女儿所说的“男友”,更不知道女儿“男友”的任何信息。
由于家庭经济困难,没钱给女儿做人流手术,无奈之下,王冬琴让女儿生下了孩子。外孙女的出生,让这个家变得更加困难。“娃娃出生后,就靠稀饭咸菜养大,根本就喂过奶粉这些东西。”如今,已经一岁半的外孙女仍没有名字。
可怜的王冬琴
女儿打骂 孙女无辜 产生臆想
今年2月,王冬琴的姐姐一家外出打工。姐姐把她位于马冲口小学原教师宿舍内二楼的住房借给了妹妹王冬琴,以便妹妹一家婆孙三人居住。“搬过来后,周围的邻居都很照顾我们。”王冬琴说,一家人唯一的经济来源仅靠每月300元左右(王冬琴、钟家玉都有低保)的低保。“平时,我还到周围的垃圾库捡点废品补贴生活。”
记者发现,王冬琴家的卧室门与众不同——不是木门,而是一道防盗门,“没得办法,她(指女儿钟家玉)要往外面跑,只得安个防盗门来把她锁在里面。”王冬琴告诉记者,这一无奈之举遭到了女儿的强烈不满——被限定人身自由的钟家玉时常对自己的女儿和母亲王冬琴动拳脚。记者看到,王冬琴的手臂、大腿等部位,还留有被打后的伤痕。
从邻居杨婆婆口中记者了解到,钟家玉殴打母亲和女儿之事时有发生。“我们在楼上经常听见(钟家玉)打骂人的声音,(附近的邻居)都晓得她精神有问题,我们都不好劝的。”杨婆婆摇摇头说:“面对女儿的出走,王冬琴也产生了‘臆想症’,老说女儿钟家玉的身上有针眼,怀疑她吸了毒。”而经记者多方证实,钟家玉吸毒一事,根本不存在,只是王冬琴臆想。
造孽的王冬琴
楼道煮饭 喂养孙女 捡拾烂菜
昨日8时许,记者走进了王冬琴这个特殊的家庭。王家住在一栋四层高的老式楼房的二楼。刚到楼下,记者发现大量浓烟从二楼楼道往外飘散,“这是王冬琴在楼道里做早饭。”住在三楼的居民罗敏向记者解释:“由于这家人经济拮据,没钱缴纳水电气费,水电气都已停了。有个好心人在得知王家的情况后,给了她们200元钱,缴纳了水费、电费。但由于没钱再缴气费,天然气无法恢复,王冬琴只得用炉子在楼道里做饭。”记者看到,所谓的炉子,只是一个瓷盆,周围用泥封了一圈,方便烧柴。
在楼道的“临时”厨房,一个身材非常瘦小的中年妇女正蹲在炉子前生火,锅里煮着很少的白饭,白饭上面仅仅放着几片酸菜,而就是这样的饭菜,却让一旁打着赤脚的一岁多的小孩眼巴巴地咽着口水。“我的外孙女了,才一岁半。”王冬琴告诉记者。数分钟后,早饭出锅,王冬琴开始一口一口地将饭和酸菜送进外孙女的嘴里,饿坏了的小孩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根本就顾上饭菜又烫又咸。“(饭)只有这么一点,要等娃娃吃饱了,有剩下的,我和她妈妈再吃。”王冬琴指了指屋内呆呆坐着的年轻女子告诉记者,她就是自己的女儿钟家玉,患有阵发性精神病。
上午9时许,一家人吃过早饭后,王冬琴将女儿锁进卧室,随后背起背篓,抱着外孙女,向附近的菜市场走去,“捡点别人不要的剩菜回去,好做中午的饭菜。”王冬琴说。
新闻延伸:正在为钟家玉联系医院
记者采访了大山铺镇党委副书记张壮。“针对王冬琴家的具体情况,镇上已经为王冬琴和钟家玉办理了低保,同时还给钟家玉办理了农村新合保险,每月王冬琴还可以在镇上领取100元以上的临时救济金。”张壮说:“从目前的情况看,要解决娃娃的根本问题,还得将钟家玉送往医院治疗。”张壮说,钟家玉所患病症为阵发性精神病,由于她参加了农村新合保险,治疗费用可以按照一定比例进行报销,“自支部分,镇上再帮忙想点办法。”张壮说,目前,镇上正在为钟家玉联系治疗的医院。
记者又来到大安区民政局,该局社会救助股股长温建平表示,他们会和当地政府一起对钟家玉治病一事积极地进行妥善安排。“考虑到她们家的具体情况,治疗费用的自支部分,局里也会给予一定的支持。”
自贡网记者 黄浩 摄影 周航宇
编辑: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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