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霞与继父、弟弟在一起
很多人问过张玉霞,为什么家庭条件这么困难,还要学“美术”这个“贵族”专业?
这个纤弱单薄的女孩总是腼腆地低下头,牙齿紧咬着嘴唇,似乎这个问题里包含的挣扎与沉重已经让她柔弱的双肩不堪重负……她又总是在下一秒后抬起头,眼睛里闪着一点坚持的光:“我文化课不是太好,但我不想放弃!我喜欢画画,也有一些天赋,我想通过它,走出去,实现我的梦想!”
考上大学
却没有给家里增添喜色
张玉霞的家在荣县保华镇高石坎村,由于靠近场镇,这个村地少人多,人均只有几分地,加上张玉霞的母亲吴菊香与继父李太平属于再婚组合,按照惯例,这个六口之家仅有三个人的土地。作为一家之主的李太平无奈地表示:“一家人的口粮都不够,经常要去买。”
十二年前,经人撮合,吴菊香带着8岁的女儿张玉霞从老家东佳镇嫁到了保华镇。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当年,李太平咬牙修建了一栋新屋。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屋子仍然只有一个外壳还算光鲜,屋内除了老旧的电视机,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屋内漏雨的痕迹非常明显。李太平表示:“父母都年近70了,如果他们年纪再大点,病痛一多,再加上儿子一天天长大,家里的情况还会变得更糟。”
女儿考取四川师范大学并没给这个家庭带来多少喜色,每年一万多元的学费让吴菊香与李太平不堪重负。李太平甚至摸着10岁儿子的头开玩笑地说:“我真希望你读书不要那么得行才好,不然真的供不起。”说起女儿的学费,吴菊香也几度哽咽,但与李太平不同的是,吴菊香一再向女儿保证:“只要你读,只要你喜欢,妈妈再苦再难也要供你读书。”
母亲愧疚
女儿不知亲生父亲长啥样
吴菊香心疼女儿,因为她觉得女儿的命太苦。
据吴菊香讲述,张玉霞的亲生父亲好赌,在张玉霞出生时,家里已经被其输得一穷二白。眼看家里已经揭不开锅,在张玉霞仅三个月大时,吴菊香不得不狠心丢下女儿外出打工,到张玉霞一岁半时,吴菊香与前夫结束了婚姻关系,为了争取女儿的抚养权,吴菊香答应了前夫的各种要求,抱着女儿净身出户,开始了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日子。
离婚后,吴菊香即与前夫失去联系:“他也从来没有来看过女儿,可以说,女儿都不晓得自己的亲生父亲长啥子样子。”更让吴菊香觉得对不起女儿的是因为家里一直都比较穷,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给她过个生日,连生日蛋糕都没有买过。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在外打了十几年工的吴菊香觉得,被温馨的烛光、甜蜜的蛋糕和亲人的祝福围绕才是一个女孩正常的童年生活。
张玉霞的想法却更实际一些,在高考结束后,她请母亲给自己买了一张新床,换掉了睡了多年的烂床:“这样休息得更好些,就是画完的画也方便晾干。”
选择学画
母亲外出打工全力支持
“画”是张玉霞的宝贝,因为住的仍然是“清水房”,墙壁上无法张贴,加上屋里又漏雨,张玉霞将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都小心地收藏在抽屉里,她知道,“画”是改变自己现状,向命运抗争的唯一武器。
张玉霞系统地学习画画是在高一。从很小的时候,张玉霞就从母亲和旁人那里了解到,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首先要走出这个小山村,然而,要走出去只能靠自己!但由于偏科严重,张玉霞的文化课成绩一直不拔尖。高一时,经老师指点,张玉霞选择了专攻美术弥补自己的不足。幸运的是,张玉霞喜欢画画,老师也说她比较有天分。
画笔、颜料、纸张……每一样都要花钱,选择“美术”,也就意味着选择了高投入,这对原本就经济困难的家庭无疑是雪上加霜,吴菊香也忍不住劝女儿:“我们不要学这个了,我们另外学一样。”一向懂事听话的张玉霞这一次没有听母亲的话,她认真地告诉妈妈:“我喜欢画画,老师说我有天分,我想通过它改变自己的命运,实现自己的理想!”
了解女儿的想法后,吴菊香选择了全力支持。她让丈夫李太平在家负责照顾一家老小的生活,自己则安心在福建惠安县打工,并把回乡的次数从每年2至3次减少到每年1次,“不是不想他们,而是每回来一次,路费都要一千多元,我不想把辛苦赚来的钱都花在路上!”
学费发愁
老师鼓励她填写申请表
今年6月,张玉霞参加高考,知道这是女儿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也可能是女儿一生命运的转折点,吴菊香一直向厂里请假,希望在这重要的日子里,能陪她一起走过,却因为厂里任务重一直未能准假,直到8月,吴菊香才从福建匆匆赶回家,她希望即使不能陪伴女儿高考,也能陪伴女儿步入大学校门。为此,吴菊香今年春节将留在福建:“女儿要读大学,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我能节约一点是一点。”
一面是母亲和家人为支持自己学业的辛苦付出,一面是所学专业的必须投入。张玉霞有过怎样的心路历程旁人无法得知。在母亲吴菊香的眼中,女儿更是瘦得厉害:“原先是圆脸,现在下巴都尖了,体重也下降了好多!”张玉霞笑着安慰母亲:“几年高中读下来,哪个不瘦一些哦?”
在班主任王玉清老师眼中,张玉霞很懂事:“不容易,这个女孩家庭情况一直不是很好,却很用功,平时也很节约,从不去跟比人攀比,很难得。”在得知张玉霞被四川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录取后,王玉清老师也在为张玉霞的学费发愁,在看到本报与德居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启动的助学计划后,王玉清立即向张玉霞通报了这个情况,并鼓励她填写了申请表。王老师希望能通过爱心助学让张玉霞圆大学梦,让她迈向理想和未来的步子更坚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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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贡网记者 林媛
编辑: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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