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和老公孩子出门,刚下楼,就碰上底楼赵大妈买菜回来,又去你妈妈家呀?赵大妈热情地招呼。嗯,过去看看他们。我微笑着回答。快去吧,帮着做做菜。赵大妈慈祥地微笑,脸上带着一丝羡慕的神色。赵大妈女儿一家在美国,一两年才回国一次,宽阔的房子长年只赵大妈和丈夫两人居住,寂寞可想而知。
我所在的这栋楼居住的多数是老年人,楼房下面有个小花园,老人们喜欢坐在花园里聊天。虽然年龄段不同,闲暇时我也下楼坐坐。老人们聊的最多的话题是儿孙。张家的儿子又升职了,李家的闺女去了外地出差,王家的孙儿语文考了第一名等等。老人们都是早已退休,每天不必朝九晚五,除了买菜做饭,更多的时间是闲着的,儿孙们也就成了他们最大的牵挂。可是,据我观察,二十多户老人,子女常回来的只有七八户,更多的是几个月或者逢年过节才回来一下。其实,也不是都住得远,也有不少就在同一个城市,有时间和朋友吃饭喝酒钓鱼打牌,却抽不出时间或者想不起过来看看老人。
老人们聊天时,每当有年轻人走过来,远远地,大家的目光便望过去。“是我家的回来了,你们慢慢耍,我回去做饭了!”便有一个欢愉的声音响起。其他人则催促她或他快走,同时脸上多多少少带着羡慕的神色。
看到他们,想起我的父母,以前应该也和他们一样,经常在村头盼着我回家吧。小时候,我一直处在父母的严厉监管之下,总盼望早点长大,挣脱父母的束缚,像一只小鸟,自由飞翔。大学毕业那会儿,还一度想远走他乡支教,后来听说对口支教的地方条件十分艰苦方才作罢。读大学和刚参加工作那一年,每逢假期,也不愿回家,而更愿意和朋友们呆在一起。及至有了孩子,精心养育着儿子一天天长大,我开始明白了父母当年的爱,也不由得慢慢牵挂起他们。父母住在农村,屋后有一些大树,每逢大风大雨、雷电天气,我心里便十分忐忑,担心家里的瓦房漏雨,担心大风把树吹倒或者雷电把树劈断砸到房子。那时电话是稀罕物,无法得知父母的消息,我只得一边诅咒恶劣的天气,一边祈祷他们平安。后来父母搬到城里,与我家只二十分钟的路程,每周末到父母家探望他们也渐渐成了我的习惯。
和多数人比起来,我是幸运的,父母身体健康,而且我可以时时看到他们,和他们讲讲自己的工作、生活,听听他们的唠叨,心里感觉踏实和温暖。
冬儿/文
编辑: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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