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贡网讯(记者 池莉 叶卫东)女儿有精神病,亲家母卧病在床,两个未成年的孩子需要照顾,一家人的重担全落在年近七旬的赖母身上。女婿每月靠打零工的一千元工资,她只能算了又算,尽量节约着花,一家六口就这样拮据地过着日子。
快过年了,家里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置办年货,外孙女想要一件新衣服很久了,小外孙也许久都没尝到肉味,望着两个孩子,赖母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见天咸菜稀饭 两个娃娃太造孽了
高山井社区虽临近同兴路美食街,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社区,赖母一家就借住在这里。
15日上午10点多,赖桂英仍像往常一样蒙头大睡,一点没有起床的意思,“一直这样,没得时间概念,也不得理你。”赖桂英的母亲一边说,一边推开房门,见有人来,睡意朦胧的赖桂英从被窝里探出头瞄了一眼,继续睡觉。
“她脑壳有问题(精神病),你们不要介意哈!”赖母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阿姨好,叔叔好!”这时,另一间房门打开了。
11岁的李媛媛带着2岁的弟弟李世博,赤脚从床上跳下来,不停地叫着人,一点儿不认生。床上躺着一位老人,“病了,我的亲家!”赖母无奈地摇头说,我一个人,现在要照顾4个人,忙得团团转,还好女婿外出打零工挣得到点钱,不然这一家大小吃的都没得。
赖母揭开桌上的饭菜罩,一碗就快见底的咸菜,一碗稀饭,一碟见不到油水的蘸水,“见天吃小菜、咸菜,大人还好过,娃儿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太造孽了,我们确实也没得办法。”
全家六口人 指望着一千元吃饭
说起赖桂英的不幸遭遇和一家人的生活窘迫,赖母直抹眼泪。
赖母说,女儿上初中时外出打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就疯了。为了能找个人照顾女儿,经人介绍,认识了大她12岁的重庆男子并结婚生子。
女婿是农村的,家庭条件也不好,女儿又有病,不能外出工作,就连吃饭、洗澡、穿衣服这些简单的生活技能都要靠人帮忙完成。家里有两个娃儿要吃饭上学,所以只能靠女婿外出打点零工维持生活。赖母每月都得算计着过日子,“现在随便买个东西都贵,一个月千多块钱,不算着花月底吃饭都没着落。”
见赖桂英一家生活确实困难,赖母的大女儿让他们一家住到自己的旧房子里,“不收房租,算是帮她(赖桂英)一把,户口也落到了高山井,方便娃儿读书。”
尽管现在日子可以勉强维持起走,外孙女李媛媛也上学了,但是提到几年后外孙李世博上学一事,赖母有些犯愁,“一个娃儿读书费用都大,以后两个娃儿都读书,开支更大。”
对于今后咋办,赖母想了半天,抹着眼泪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娃娃想要新衣 外婆泪水再没稳住
赖桂英不犯病时就整天躺在床上,不爱搭理谁,也不带娃儿。
“犯病就不得了,要打人。”提到赖桂英打人,李媛媛不吱声了,因为赖桂英犯病时曾动手打过她,“嘴角、额头,打得直流血,娃儿有点怕她。”每次提到母亲,李媛媛更多的时候选择沉默。
对于家里的情况,李媛媛望了望外婆,用细小的声音说道:“还好。”言语中,不太希望过多地去描述家里的情况,而她最向往的事就是回重庆,到爸爸的老家去耍。由于重庆老家也在农村,条件比较艰苦,或许幼小的李媛媛觉得更能融入那边同龄孩子的世界,毕竟大家生活状况都差不多。
“很久没回去了。”李媛媛说。
至于为啥很多年没回重庆,赖母表示,“路费要钱哒。”
李媛媛很少向家里提要求,逛超市、去公园、买衣服……这些她连想都不敢想。因为每次提到购买学习用具时,赖母心里都会咯噔一下,“她读书要花的费用就是我们家最大的开支,她妈犯病还要医病,不节约点咋行?”见外婆一开口,李媛媛垂下了脑袋。
交谈中,李媛媛的话一直很少,问及她关于快乐和幸福的话题,她总是用“还好”二字淡淡地回答,可是提到新年礼物,李媛媛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我想要件新衣服。”李媛媛一边说,一边望着外婆,而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粉红外套。
“娃儿穿的、用的,都是邻居送的,虽然不是新的,但还是可以将就用,屋头就只有这个条件。”11岁的李媛媛至今没有穿过新衣服,捡衣服穿一直是李媛媛添置新衣的标准。2岁的李世博更别提了,一件外套刚好盖住胸口,半截腰都在外面,漏出了里面的毛衣。
听到姐姐李媛媛想要新衣服,李世博不停地抢着回答:“我想吃肉嘎嘎。”两个圆圆的眼睛水灵灵地望着记者,赖母的眼泪再也包不住了,瞬时滚落下来。
编辑:舒旭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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