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贡网讯(记者 池莉 摄影 叶卫东)自流井区高山井社区15组。这是一片城乡结合部,穿过爬满青苔的石板路,一排串夹壁瓦房映入眼帘。15日上午,记者一行人随同身穿暗红色旧外套的杨淑芳,缓慢地朝着瓦房走去。老人掏出钥匙,“吱嘎!”一声,陈旧的房门打开了,“随便坐,我都不好意思请你们进来,又小又乱!”杨淑芳不好意思地招呼着大家。
老人的住房:阴暗潮湿蜂窝煤烟呛人
记者发现,老人的屋内阴暗潮湿,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陈设。摸索了半天,杨淑芳拉开电灯,借助昏暗的灯光,大家才看清楚,这个不到二十平方米的瓦房,里屋为老人的起居室,外面为厨房,屋顶不少地方用编织袋贴着,以防下雨天漏水。里屋一张木床,铺着两床薄薄的棉被,一张快要烂掉的写字台,上面摆放着一台小电视,“还是9年前从新疆运回来的。”杨淑芳指着电视机说,这就是她家最值钱的物品了,“对了,我还有一样电器,电饭煲!”老人补充道。
此时,一股蜂窝煤燃烧后刺鼻的煤烟味扑面而来,呛得大伙使劲捂住鼻子。老人的床边就是厨房,厨房里的厨具就是那个用油漆桶改装的破旧蜂窝煤炉子;还有一个没有门的旧柜子,这是老人的碗柜。“夏天,就扶着碗柜自己烧水洗澡,冬天冷,没洗了!”杨淑芳指着柜子旁边的一处空处说道。
“算了,走出去摆!”由于屋子里的光线实在太暗,杨淑芳起身招呼大家到门外说话。
老人的日子 每月仅有248元生活费
“无儿无女,孤人一个。”提到自己,杨淑芳摆摆手,满是皱纹的脸上多了丝丝伤感。老人告诉记者,老伴在与她结婚前曾有个家庭,还有一个儿子。9年前,老伴去世,杨淑芳就成了孤人,“(老伴的儿子)不认我,因为他不是我生的。”究竟有多少年没和老伴的儿子见面了,连杨淑芳自己都不记得了。杨淑芳原本在自贡还有些亲戚,但是由于自己年轻时在新疆生活,渐渐地与自贡的亲戚失去了联系,如今亲戚们在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没有工作,更没有退休金,76岁高龄的杨淑芳也不可能再外出打工,每月就靠政府发放的248元低保金生活。在物价见涨不见跌的今天,248元怎么分配?
多年来,杨淑芳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经验:“每月领到钱,先把一个月的米和油买了,菜都好说。”因为米和油,不能自产自给,吃的菜,是杨淑芳在自家门前种的,“现在种了几棵窝笋,炒一份要吃几天。”看到门前一排绿葱葱的窝笋,杨淑芳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至于肉食,杨淑芳摆摆手,“少有买,贵得很,害怕钱不够。”因此,更多的时候杨淑芳会花一两元钱买点豆豉,一来可以下饭,二来豆豉即使在夏天也不容易变质。
尽管已相当节俭,但杨淑芳每个月几乎没有一分钱的剩余。这248块钱,杨淑芳还得留点钱买药——她患有肺气肿、哮喘等病,已经好几年了。除此之外,她所居住的这所公房每年还得缴纳100多元的房租,“要有良心,不能拖欠,国家都给我发了248元,房租我必须缴。”老人说。
“水电费,都用不到好多钱,蜂窝煤也不贵。”杨淑芳的电线,是搭接在邻居家的,由于只用电灯,偶尔开开电视和用一下电饭煲,一个月也就几元钱的电费。有时候杨淑芳为了节约烧煤的钱,会在周围拣点木柴、树枝烧火煮饭。
老人的愿望:祝愿好人一生平安
一个人生活多年了,“幸福”二字对于杨淑芳来说,根本不会去想。她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啥时候能天亮,“年龄大了,不喜欢天黑,睡不着,就想天快点亮。”有时候觉得孤独了,想找人说说话时,她就和周围的老人聊聊家常。
“逛街?很多年没出去过了!”杨淑芳坦言,自己老了,走不了多远,也没什么需要置办的,所以有多少年没有离开过高山井社区范围,自己都不记得。
快过年了,杨淑芳却没有什么概念,因为每天过的都一样,唯有不同的是一年有四季冷暖,这能让杨淑芳感觉季节在更替。“做啥子香肠、腊肉哦!没得钱”,对于杨淑芳来说,已经没得过节的感觉和期待了,孤独太多年。当问及她有什么新年愿望时,杨淑芳想了很久,说道:“愿好人一生平安!”
编辑:舒旭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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