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开人世已整整5个年头了,岁月的长河仍没磨灭我的记忆,萦绕在脑海的母亲依然恍若在世,时而叩击着我的心扉,使我不能自己,思绪万千……
40年前,哥哥姐姐先后纷纷成家,各立门户,天真调皮的我,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母亲用黑色染膏把白布染色后,缝成书包挂在我的肩上。上学那天,母亲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我说:“五儿,好好读书,长大才能算得来小九九,在生产队当记分员也好哇。”
我家离公社有十多公里,我每天往返两次,1个月就要穿坏1双母亲纳的布鞋。每天母亲五更就起床为我煮饭,并准备好中午在校吃的饭和咸菜,晚上盛好饭等我放学回家。每期开学典礼,当我把获得的“优等生奖学金”2.3元(返回的学费)交给母亲时,母亲总是乐呵呵地笑着说:“五儿,你自己读书得行,学校奖励你的,娘不要,娘拿去帮你扯布来打一件衣裳。”穿着新衣服上学,看见同学们投来羡慕的眼光,我心里一种骄傲、幸福感油然升起。
走出山村,到县城读高中两年,母亲已近60岁了。那时父亲已经生活不能自理,全家的担子落在母亲的身上。读高中可以住校,母亲怕我在学校吃不饱,每到星期天的下午,就为我准备好一些麦粑和够一个星期吃的咸菜。在母亲的关爱下,我终于考上中专。离开家那天,母亲早已准备好新被盖、蚊帐等“嫁装”,母亲含着眼泪,笑着对来我家道贺的村里人说:“我嫁女了。”转身对我说:“五儿,好好读书。”
上中专后,开始了我和母亲聚少离多的生活。母亲在家天天背着背篼去割草,养兔子,喂大了,卖来为我积攒学费、生活费。22个春夏秋冬,我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到成为一名纪检监察干部,每一个脚步,都写着母亲的牵挂和叮嘱。在远离家乡的都市工作,每次回家探望,母亲总是絮絮叨叨“公家是公家的,私人是私人的,三反五反,四清运动处理了不少人,你老汉是地下党员,违法乱纪的事干不得,你不要为黄家抹黑!”,纯真质朴的话语,时时刻刻在我耳边萦绕,成为我在纪检监察生涯的“座右铭”。
1995年,疾病过早侵扰着经历了人生太多的辛酸和沧桑的母亲。为了尽孝,我虽然条件不宽裕,毅然把父亲母亲接到城里生活。母亲虽然身体不好,但仍尽力把家里打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同时还肩负起接送小孙女上幼儿园的重任。
2007年8月8日17时40分,母亲安祥地走了,她把深深的母爱和吃苦耐劳、善良纯朴的美德永远地留给了我们,鞭策我在今后的工作中要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做事。我相信,母亲一定在另一个地方用她那慈祥的眼光在注视着我,伴随着我渡过今后的岁岁年年。
黄六光/文
编辑: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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