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燕在蒸饭
刘光燕居住的地方
3月8日上午,我市正式启动了“关爱贫困留守儿童心愿征集微公益项目”。该活动将通过志愿者采集贫困儿童的心愿,利用微博等信息平台,呼吁爱心人士前来认领这些“小小心愿”,帮助这些孩子实现愿望。目前,采集组仍在继续采集孩子们的愿望并发送至微博,收到了较好的效果。14日,记者跟随采集组的志愿者来到了贫困家庭儿童刘光燕家。一个10岁的孩子,本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可对于小光燕来说,却是要独自挑起家庭重担:包揽了一切家务,洗衣、做饭、炒菜……因为她的家庭贫困,因为她要照顾家里一个双眼失明的奶奶和一个患病的父亲。
中午放学,一路小跑回家忙着做饭
14日中午,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放学铃声,沿滩余山村小的一群学生涌出校门,嬉笑打闹着回家去。其中有一个小女孩却和他们不一样,她表情严肃,一路小跑着向前。
她就是读四年级的刘光燕。今年10岁的她个子不高,一头齐耳短发,一件牛仔外套上布满了污渍,一条阔大的裤子套在身上,脚上穿一双帆布运动鞋,脖子上那根红领巾特别鲜艳醒目。她长得眉清目秀,但眼神里更多的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我要赶紧回家做饭,爸爸外出帮人砍竹子挣钱去了,下午才回家。家里奶奶还等着我回去呢!”刘光燕双手紧攥着衣角,小声地告诉记者,“我吃了饭洗了碗,下午还要上学。”说话的声音小得如同蚊子般,记者只有将耳朵贴近她的嘴边才能听得清。
随后,记者跟随刘光燕一起回到位于余山村10组的家,与她的学校遥遥相望,仅有5分钟的路程。这是一栋石头砌成的房子,不足20个平方米,稍微多几个人都无法转身。地面坑洼不平,布满了灰尘,家里堆满了杂物,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更没有一件家电。
厨房里,柴禾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地方。围墙全由竹篾子编制而成,根本无法抵御寒风。一口柴灶里正烧着火,锅里冒着热气腾腾的烟,奶奶郑康明正摸索着将蒸饭的木桶放入锅里蒸。由于双眼失明,她的行动十分迟缓。刘光燕赶紧跑过去,接过木桶来踮起脚尖麻利地放进锅里,然后将一大碗冷冰冰的红苕干饭倒在里面,用锅铲将其刨松,开始蒸饭。
锅里冒出的水汽很烫,刘光燕将桶放进去时,双手条件反射性地往回缩,这是一双与年龄极其不相符的手,粗糙漆黑,指甲缝里全是脏污。刘光燕蹲在灶台前面,不时朝灶里添加着柴禾。
小小年纪,包揽家务挑起家庭重担
奶奶郑康明告诉记者:“刘光燕读书要赶时间,我在家也闲着没事,不如慢慢摸着做一点。只等她回来炒菜,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一块黑漆漆的案板上有一盆已择好的莴笋,和一点吃剩的酸菜,这就是祖孙俩的中午饭。“没有钱买肉,就自己种点小菜,每天去地里摘一点回来。”郑康明笑着说。家里只靠儿子刘少清(音)一个人找钱,他都是出去打零工,而他自己也有病,每年的药费都要花两三千元。
今年40多岁的刘少清至今未婚,女儿刘光燕是他抱养的,是希望老了以后有人能为他端茶递水。“刘光燕非常乖巧懂事,家里的家务活儿几乎都是她在干。”郑康明说,孩子从8岁开始就学着炒菜做饭,洗衣服,帮家里减轻了不少负担。有时,家里没有吃水了,她还要拿桶去挑点回来应急。
平时要上学,晚上要做功课,刘光燕只能利用周末时间洗衣服。记者在她屋里看到,堆了一大堆需要清洗的衣服。家里没有洗衣机,她只能一个人背着一大包衣服去附近的水库边洗,再背回家晾晒。
提起这个孙女,郑康明很心疼,因为家里经济困难,一年四季很少给孙女买过衣服,都是好心人送来的,更没有钱给她买零食,孩子也懂事,从来不向家里要这要那。其实,在刘光燕意识里,她对钱没有概念,就连1元钱、10元钱能买什么东西,她完全不知道。
性格内向,不愿和人交流但爱爸爸爱家
刘光燕的老师告诉记者,刘光燕的家庭条件虽然不好,但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在班上名列前茅。只是孩子性格非常内向,每次做完课间操,其他学生都会相互打闹嬉戏,而她却一个人静静地回到教室。“但在课堂上却很积极大方。只要老师一提问,她就会举手发言,正确率高达90%以上。”老师说,刘光燕是一个想法很明确的孩子,只要是不确定的问题她从来不会举手发言。“但就是不愿意和别人交流,别人问一句她答一句。”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老师还告诉记者,刘光燕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很能干。上二年级时,班上有一位同学的裤子撕破了,她便拿回家帮忙缝好了,“一针一线缝补得很好。我看了后自己都觉得有些惭愧,针线活儿我都不是很会。”
尽管家境不富裕,但刘光燕多次在作文中写到,她很爱她爸爸,很爱这个家,而且爸爸也很疼爱她。
老师说,有一次,学校校长在去富全镇的车上碰到了刘光燕的爸爸。刘爸爸为了在开学前给女儿筹集一点费用,提着20个鸭蛋去镇上卖,但由于价钱很低,他舍不得卖又提着鸭蛋回来,等着能卖上好价钱的时候再卖。
没说心愿,但几度差点掉下眼泪
在采访中,刘光燕始终表现得很拘谨,她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不正视任何人,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不主动开口说一句话。
当志愿者问她有何心愿,可以请社会爱心人士帮其完成时,刘光燕一言不发,就连奶奶也在一旁鼓励她,大胆说出心愿,但她始终不开口,眼角有些泛红,几度差点掉下眼泪。
奶奶郑康明说,这孩子28天大时就来到这个家,由于经济条件差,根本没有享受过这个年纪该有的幸福和快乐。小小年纪就挑起了家庭重担,每天就围着家务活儿打转。看着其他孩子去小卖部买零食,她其实也嘴馋;看着其他孩子耍玩具,她其实也想有;看着其他孩子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她其实也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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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贡网记者 卜一珊
编辑: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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