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与老公散步,路经地下通道,看到地摊上有“红包”卖,过两天正好要参加婚礼,便在地摊前停了下来。“喜、寿、生日快乐、一帆风顺、大吉大利”各种名目一下购了20个。现在的人也许是生活条件好了,家中喜事都希望与亲戚朋友们分享,就我而言平均每个月几乎都会有“送红包”的应酬,有时一天还不止一个,估计这20个“红包”也用不了多久。
拿着“红包”边走边端详,突然就想起当年我爸自己动手给我们做的信封,那些淡忘在记忆深处的陈年往事也一幕幕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20多年前,我们姐弟仨分别在北京、成都、重庆上大学,父母靠微薄的工资供我们学习、生活。他们处处都计划着用钱,精打细算过日子。父亲聪明手巧,家里几乎所有东西都是他自己亲手制作:小时候我们全家的衣服都是他自己裁、自己缝;一些家具也是他买回木料自己做;另外收音机、缝纫机、自行车这些当年比较时髦的所谓“三转一响”,父亲也有办法从“跳蚤市场”购回别人淘汰的“废品”,拿回来改装重组,捣腾出来,让年幼的我因此显摆地引一帮同学到我家来把玩。
在重庆读书时,“手机”一词闻所未闻,电话也算是侈奢品,爸妈好几千人的大企业打个电话都要通过总机转。当年家里与我们的联系几乎全靠书信,重庆与自贡的距离,而今只需两个多小时车程,然而在当年从早到晚要在路上整整耗一天,所以那时一学期才能回家一次。但爸妈给我们三姊妹的家书却很勤,仿佛他们随时在我们身边。我们三姊妹各居一地,父母给我们写信通常一写就是3封,要3个信封。父母给我们写信的频率大概是一周一封,一个月就要12个信封,一年就是100个左右的信封。几年下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为了省信封钱,爸从厂里捡回制作包装炭黑的牛皮纸袋后废弃的边角余料,自己动手裁剪、糊制信封。
读书的时候最盼家信,下课时爱朝校门口的收发室跑,去看有没有自己的信。看到一堆堆别人的信封,白净、素雅,有的上面还印有好看的图案,再看自己手上粗糙的、厚厚的,偶尔还不是那么方正的自制信封,就感觉好土气,就好羡慕别的同学收到的那些漂亮的信封。也许那样的经历印象深刻,以至于今天自己购什么都爱挑选精致一些的。
手拿一叠“红包”的这当儿,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那早已消失的、记忆有些模糊的、父亲自制的牛皮信封。而今想来,正是那一个个特别的信封传递着父母的关爱、鼓励和温暖,传递着父母的希望和期盼,也正是这些信封伴随并见证着我们成长的一个个足迹……
感谢父母,在艰苦的年代,克勤克俭,让我们在虽不富裕的环境里温暖、幸福地长大。
秋叶/文
编辑: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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