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师傅/文
朋友中最喜欢喝烧酒的吴科长频频电话相邀,说近来八项规定出台,吃公家的时候几乎没有了,时不时要老罗和几位老朋友陪他喝几杯,摆时事,话友情,吹牛皮,扯闲筋。
每次在醉眼朦胧中,酒后的男人们都相互争着买单,谁也不让谁,豪气十足。当然,这些努力都是白费,吴科长严肃地摆手制止了——只要是他召集聚会,用他的话说是“不可能让你埋单的”。
听到他说“埋单”二字,老罗总觉得有点好笑,自贡人现在都说是“买单”,但吴科长年轻时候在深圳、珠海一带混了好几年,回到自贡都是发音“埋单”,让自贡的本土朋友们感觉这家伙说话咋有点“二普通二普通的”呢。
细心的老罗为此还专门上网查证,其实,粤语说“埋单”一点没错。广东人方言中,把吃完饭付账叫作“埋单”,这个“埋”字我们是很难理解,因为它在粤语词汇中有特定的意思:“埋单”释义为“开单,结账”。包含了广东人对生活的一种感悟。其中有三层意思:一是提醒服务员“行埋来”(走过来),“埋”乃“靠近”,这种贴身服务既可方便顾客,又可避免餐馆的忙乱;二是服务员随时“记埋”(记下来)顾客吃的菜,让顾客明白消费,这在自贡现在也是如此。“埋”有“积累”的内涵;三是用餐结束时,服务员已经把顾客的消费数额预先“埋好”(算好),以免顾客久等结账的尴尬,“埋”又有“结算”的意思。
如此看来,埋单没有错。
自贡人已经约定俗成,改良为“买单”也通俗易懂。当你点的菜肴总是拿不上桌,你一喊买单,店小二便拿着计算器和账单飞叉叉跑来伺候。而对于买单人来说,心态却又各不相同。就罗老师所经历得比较深刻的,有四种买单场景。
其一,是一种非常低级的躲单逃单。自贡人说“眼睛绿瞎瞎,只晓得吃人家”,只要有请,脚板儿跑得飞快,轮到买单,就装聋作哑,装醉酣睡。当然,如果是女士,那是可以天经地义地稳吃稳喝的。江湖潜规则是,买单,让女人走开!
不过,而男人有时候免不了有点尴尬,杯盘现底,酒瓶空空,谁来作总结呢?稳起?那不是男人的风格,男人嘛,在外都要面子,尽管皮包里可能就那么几张薄薄的钞票了,还是得蹦起。男人买单时的潇洒动作,是女人眼里最有魅力的画面。不过多买几次单,还是有点心痛,于是有人趁此系鞋带,有人趁此打电话,还有人“醉”得人事不省……这,其实都是很初级阶段的“逃单”小儿科。
还有一种是周立波所说的买单。这,需要有点表演才能。需要买单时,总是喊得最响亮的那个人:我来,我来!老板儿,买单!却是行动最迟缓的那个人,虚张声势一番,总是最后一个把钱掏出来。还一个劲地埋怨买单人:怎么又你买单呢?要不得哦!
这是典型的“脸上愁容心喜欢”。
第三种情况是,自己请客,让别人买单。有这种本事的人,大多是女人。罗老师受邀参加一个哥们的女朋友的宴请,起初还不好意思赴宴,人生面不熟的,结果却是那女朋友吃得差不多了就拍拍屁股说一声“先走一步”,还是我那哥们买单。
有一次一干人马吃宵夜,快到结束时,东道主——一个清秀美眉,掏出电话娇滴滴地约请一个帅哥来“喝两杯”。那帅哥打车飞奔而来,二话不说,便掏出银子买单。美眉表扬帅哥说“真懂事”!
第四种情况则令人感觉温馨。同学小聚,说是AA制,但总是有那么几次都有一个男生不声不响地结了账。这个悄悄买单的男同学总是那么低调那么有诚意,有一种潇洒的绅士风度。
一次,我借口上卫生间想去买单,这同学见我离桌,便很敏感地问我咋子?我说上卫生间,他拦住我说:我陪你去!其实,我们都心照不宣彼此的用意。直到我说“还是给我一次机会吧”,那才解决了买单的问题。
像这样买单,如鬼子一般“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方显十足的诚意。
编辑:st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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