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时利
我“小女儿”学名叫廖显珍,小名叫“小黑”,是一只雌性北京犬:短脸,浑身油光发亮的纯黑色毛,尾巴翘起宛如一朵绽放的黑花;性格温顺,聪明乖巧,人见人爱,成了小区里的“小明星”。
推算“小女儿”要满10岁的前几天,我特意为它在一家兔肉馆订了个雅间,为它祝寿(狗狗一生只有一个10岁),它的恩人——姐姐廖显露专程从成都赶回赴“妹妹”寿宴。小黑的奶奶、妈妈、二爸、二妈、叔叔、孃孃坐了一大桌。小黑和奶奶坐上方。我83岁的老母亲左手抚着“小孙女”,右手拿着个盛了半杯饮料的玻璃杯,紧挨着“小孙女”的右手,亲友们纷纷起身向“女儿”碰杯祝酒。朋友赶紧用手机抢拍了这一既浪漫有创意又富有情趣的场景。二爸、奶奶还赶了礼,礼金作为小黑的专款,专用于购买沐浴露、食品等。
全家人都将小黑视为家庭成员而疼爱有加。11年前父亲去世后,母亲倍感孤寂。小黑的到来,为她带来了无尽的欢乐。母亲最宠爱小黑,悉心照料、呵护:小黑挑食,长期不吃米饭、蔬菜,严重缺乏维生素,一度时期,毛发涩、发黄,精神萎靡,渐渐消瘦。为了挽救它的生命,可谓绞尽脑汁。后偶尔从一兽医口中得知“救命妙方”,于是遵嘱,母亲专为它煎各种混合蔬菜汁,并兑牛奶、番茄水、西瓜汁等,用注射器强行喂它。这一招果真奏效,不久,它又长得油光水滑且极少生病。
小黑是2004年国庆节前一天,大女儿从自贡一中带回来的(一只小黑狗老跟着同学走,同学家也养了狗,于是送给了大女儿)。记得见到小黑第一眼:大女儿将它揣在衣服口袋里,小巧、可爱,犹如一团黑绒球,它最初的床就是一个皮鞋盒。从此,小黑有了它一生幸福的归宿。
幼时的小黑十分调皮,木沙发上至今还留有它的齿痕,新玩具几天就被它糟蹋得面目全非,啃烂了两张泡沫软床。生病不肯就医,最怕打针。有一次在汇西一家宠物诊所打针,把它抱上注射,趁医生兑针药时,它突然纵下,蹿出大门,沿人行道箭一般奔去,将近跑了一个公交车站的距离才把它摁住……
小黑很喜欢客人,来迎走送。在客人面前猛摇尾巴,立起身子走几步,前爪搭在客人腿上,要你抱它,还撒娇用手轻刨你的手,为它搔痒痒。晚上家里要是还差一个人没回来,它就一直守在门口不肯入睡。
小黑很聪明。座机响,它跑到你面前,又望望电话响声处,要你接电话;母亲或妻子在厨房喊我吃饭了,它就跑到我跟前“咕咕”叫,并活蹦乱跳地领着我进饭厅。若嗅到餐桌上有荤菜味,就蹲在我旁边守嘴。因为我很迁就它,别人喂它水果一律不吃,非得让我喂不可。它二爸打电话说要过来,我打开饮水机消毒柜拿茶盅,它就跑到门口守候……
老母亲常说,只有一件事对不起小黑,想来也够残忍:剥夺了它做母亲的权利,主要是担心生些娃儿满屋跑,不好管,还有就是担心它生育后体形变得不好看。
“小女儿”已满10岁,相当于人70岁了。随着时间推移,全家人最痛心的一幕迟早会到来,再过几年,它“走”的那一刻,全家人会像失去亲人般悲痛不已,特别是老母亲——小黑为万般溺爱它的奶奶带了晚年的欢乐、健康和幸福,这也是它这一生最大的贡献。祝“小女儿”安度余生,祝小黑健康长寿。
编辑:熊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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