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壤/文
黄宗壤,1942年出生于重庆,1957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附中,1996年从自贡市文联提前退休。作家、诗人、书画家、书画教育工作者。从事艺术创作、组织、行政、教育工作至今已达58年。曾发起创建自贡辛酉书法篆刻研究会、参与筹备自贡市书法家协会。
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特约馆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中华诗词学会、四川省美术家协会、四川省书法家协会、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诗词学会常务理事、四川省金石书画研究会顾问、自贡市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市文联为其建立黄宗壤工作室。
友朋相聚于饭局,碰杯之余,各述见闻。
有人讲了一则来自网上的笑话,说的是四个外星人访问中国——
第一个降落在北京,刚落地,只听得一声断喝:“空降特务!”立即被“小脚侦缉队”扭送进了国安局。
第二个一降落在上海,就被视为珍稀动物抓起来关进动物园,从此,动物园大门口买门票的观众天天排成了长队。
第三个外星人最不幸,一降落在广州,观者大惊:“哇噻!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味道一定好极的啦!”抓起来丢进锅里煲了汤。
第四个运气好一点,降落在成都,还没落地就被热情的牌友一把抱住:“兄弟!来得好!我们正三缺一呢!”几场牌局下来,输得精光。
“举座大噱”之后,却引起我的“敛容而思”。
其实,多年以来就流行着一种说法:北京人什么都敢说,上海人什么都敢穿,广州人什么都敢吃,东北人什么都敢干。这个段子不过是经过精加工,用外星人来串场,把故事编得更圆、包袱抖得更响,拿不同地方的人来开玩笑而已,然而不可谓不精准。
想想也是:作为本是“天子脚下”的京畿之地、现在也是首都的北京,那里的老少爷儿们和老太太们,自然有着一种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脾气,包括奇高的警惕性。上海人门坎精,时时盘算的是有没有商机,绝不做无厘头拎不清瞎忙一气的事体。广州人对于吃向来具有卓别林吃皮鞋一样的创新精神,胆子最大,开掘最广,要说四条腿的,早已除了板凳之外什么都吃遍了。成都人受川西平原得天独厚自然条件的恩赐,安于闲适,很会享受,尤其在麻将桌上乐此不疲,以致于开往成都的班机在与地面通讯联络突然中断无法降落的情况下,机长却胸有成竹地告诉全体乘客:不必惊慌失措,只要听听地面哪里的搓麻将声音最响就是成都,从那里降落,肯定不会错!
问题是,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交通越来越便利,连我们居住的地球都被称为“地球村”了,时空的缩短和拉近,促进了不同地域的交流,所以我们中国以前的一些说法,虽不说完全不靠谱,至少不那么绝对了。例如:过去说到人物的差异,什么南方人小巧灵秀,北方人高大豪爽,而现在南人北相或北人南相的有的是;过去说“天下才子数三江”(江苏、浙江、江西),而现在全国的“名人”“大师”简直滥了市;过去说到气候的区别,什么“铁马秋风塞北(或白马秋风塞上),杏花春雨江南”,而现在南方照样有沙化、断流甚至大雪,而北方则越来越热了;过去说到口味的不同,有南甜北咸东辣西酸之说,而现在,南方人过年包饺子和北方人大吃麻辣烫的情况有的是……总之,差异在缩小,习惯在趋同,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和谐社会呗。所以那个外星人的故事,笑话总归是笑话,谨供参考而已,当不得真的。
不过,那个笑话幽了成都人一默,我倒于心有点“耳火耳火”。说成都人实际上是说全体四川人。西部开发已经很有些年头了,难道我们四川人给夔门以外的印象就只是在麻将桌上逞能吗?
编辑:舒旭晖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