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贡网讯(特约记者 赵午生 记者 钟小璐)53岁的薛勇和妻子卑培兰的老家在江苏省南通市启东市,上世纪90年代外出创业,老家对于薛勇夫妻来说,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发生着改变。
最初,再苦再远都要赶回去的家,而今虽也常回去,但面对的已不是一家老小围坐堂屋里的热闹,回家只为了祭奠父亲、哥哥、姐姐们。薛家四兄妹,如今只剩下小儿子薛勇和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他们把家安在了自贡。
即将到来的清明节,对于薛勇来说,这是一个祭奠的季节,也是一个感念的时刻——五十多年的手足情,薛勇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自己,如今相隔两世,因为信仰,薛勇时常向他们倾诉,告诉他们,“我会爱惜我的身体,照顾好家人,请你们放心!”
追忆
像哥哥一样勇闯事业
薛勇出生在启东市的农村家庭,父亲在砖厂干活、母亲种地,辛苦劳作养活四个孩子,尽管日子过得艰苦,但有哥哥、姐姐的宠爱,薛勇的童年也过得幸福美满。
哥哥薛平年长他10岁,从小哥哥给予了他双重的父爱,在男孩子的世界里,哥哥是唯一信任和倾诉的对象。性格比较沉稳的薛勇最敬佩的人除了父亲,就是聪明能干的哥哥薛平。
1977年,哥哥参加高考,差一分未能考取大学。当时薛勇还在读书,哥哥放弃了复读,决定帮父母分担家庭重担,18岁就在当地做代课老师,还为广播站写稿,只要能够多赚钱的事情,哥哥都会去做。在薛勇的记忆里,哥哥捡过破烂、摸海螺去卖、学针灸……哥哥是个“万能师傅”。
“代课老师的收入太低,他一心想赚钱让父母不太辛苦,也要让我们安心读书。”薛勇说。
1980年改革开放初期,哥哥薛平听说做机电维修赚钱,靠自己慢慢钻研,学会了机电方面的维修。薛勇说,从哥哥薛平当上机电维修师傅后,就经常外出维修,甚至住宿在外。不善言辞的哥哥,总是告诉薛勇说:“只要肯想办法,总会有出路。”
1986年,哥哥薛平决定去银川做门市,不再做游荡的维修师傅。逐渐,哥哥薛平的生意在银川打开了局面,并且越做越好,也在学机电手艺的薛勇暗自发誓,要像哥哥一样勇敢地闯出自己的事业。
永别
父亲和哥哥相继去世
1989年,薛勇如愿以偿地追随哥哥做起了机电生意,去过内地不少城市,这一年他来到了都江堰,第一年创业回家,赚了两千多元的薛勇暗自高兴。
晚上两兄弟聊天“他当时问我生意情况,赚了多少,我还挺骄傲地说两千多。”薛勇说,谁知哥哥一听,笑着回答:“两千多还有本金不算赚钱。”只要在生意上遇到难题,薛勇第一时间就想到咨询哥哥薛平,在哥哥的帮助下,薛勇的生意也逐渐走上正轨,在上世纪90年代,哥哥薛平已从机电零售做到了批发。
在薛家兄弟生意蒸蒸日上的时候,1994年父亲生病突然离世,好运没有眷顾这个家庭多少时日,第二年秋天,薛平检查出肝癌,这对于薛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的打击,年迈的母亲开始诚心祷告,成为了基督教徒,希望为儿子虔诚的祈祷能换来上帝的眷顾。
但善良母亲的心愿未能实现,1997年11月,为这个家操劳大半生的哥哥永远闭上了双眼,享年42岁。“最大的遗憾是他走的时候,没对我说一句话,因为已经昏迷了。”薛勇说。
“那段时间,他特别难受,看得出来,但他不说,他们兄弟的性格很像,只是那段时间他更沉闷了。”妻子卑培兰回忆说。
因为父亲、哥哥在三年内双双离开自己,薛勇和卑培兰也跟随母亲信仰基督教,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换来内心的平和。
期待
等待着新成员的到来
卑培兰说到从前的事情,最心痛的就是自己的婆婆。年轻时就辛苦持家,养育儿女的老人,在该安享晚年的时候,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婆婆得了阿兹海默症,是前年二姐去世后,就病发的特别明显了。”卑培兰说起,忍不住湿了眼眶。
大姐家在宁波,二姐家在成都,哥哥薛平去世后,母亲就常去成都二姐家,跟二女儿的感情也特别好。
卑培兰说,婆婆过了几年安宁舒畅的日子,跟着大姐检查出卵巢癌,没多久去世了,前年,二姐查出骨癌去世,老人遭受不了打击,越发的不清醒了。
“犯病的时候就骂人,哭闹,但不能跟她生气啊,她是病了。”卑培兰伤心地说。
家里有患病的老母亲,又失去了父亲、哥哥、姐姐,从卑培兰的言语中可以听出,她很心痛丈夫薛勇,夫妻俩也更加用心地经营在机电市场的生意,他们坚持父亲和哥哥一贯的坚韧,面对困难的执着,也在经历过坎坷后还能继续信仰着“爱人如己”。
今年初夏,薛勇和卑培兰就要当外公外婆了,他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成员的到来,因为这个小生命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意义非常。
薛勇说,基督教祭奠亲人只需要放上鲜花,然后向他们倾诉,这是我追忆他们的方式,在追忆故人的同时,能够传承他们生前的美德和精神,活着的人更好地活着,这是对去世的人最好的纪念。
■记者手记
不要等到分别后
年年清明断肠处,岁岁春草吹又生。每年清明节前后,生者与逝者都会以扫墓的形式见面,在这个见面会上,一个倾听,一个倾诉,只是这听,这诉,只能在各自的灵魂深处,随着情感互动,逝者的灵魂似乎被唤醒,生者的灵魂似乎被净化,只要你静心去感悟,你就会将彼此间对话的深情读懂。
对于这样的追忆,我们并不忍心去做插在心里的那根针,只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活着的人记住更多美好,并非悲伤的全部。
倾听与倾诉,请不要等到阴阳相隔之后,而应该珍惜现在:父子之间、父女之间、夫妻之间、兄弟姐妹之间……不要等到分别,才想起“我还有很多话没对你说”。
编辑:张昊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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