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秀能 文 刘影 图
这年腊月,受同学之约,我们一行七人踏上了前往老君山的行程。老君山位于荣县墨林乡与威远县镇西镇之间,距荣县县城约三十五公里。
一踏上乡村的泥土,就感觉心情豁然舒展,山未到,已远远望见造型奇特、敦实的山锋。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前行,大口地呼吸着林间丰富的负氧离子,或彼此交谈起许多散漫的话语,或轻哼起舒缓的小调,或对着巨石山崖狂吼几声后再陶醉于那颤颤的回音,回音未至时,已惊起了一群山鸟扑扑地飞向碧蓝的天空。
谈笑之中,我们的步伐变得轻快起来。爬上一处山坳时,身上已微微发热,山间丝丝凉风轻吻着我们的肌肤,深深地呼吸,一丝丝清凉便会悠然地沁入心脾。不远处一座巨石山崖活像一只横卧的雄狮,睁着大眼注视着我们,莫非我们刚惊醒了它的一场春梦。巨石上几个清晰的石洞,离地20多米,洞口明显是人为用石头垒砌的挡墙。友人介绍,这是当年土匪开凿的“狮子寨”。
上山的路越来越难辨了,野草浓密,脚无踏处。憨厚老实的友人王铭一直在这地方教书,所以探路的事总是他的。偶尔遇见山民,他便会前去打听,这些山民跟他很熟识,还热情地邀请大家去做客。王铭曾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从教20余年,将青春与激情奉献给了这片大山,于是这片大山也从内心深处接纳了他。
今年川南的冬季格外和暖,美女同学小敏心最细,她的惊叹,把我们的目光汇聚到那一树树头顶着花骨朵的桃枝上。那一点点含苞欲放的花蕾,让整座山都鲜活起来。另一位美女同学剑平,兴致勃勃地与桃林合影,白里透红的笑脸与这略带娇羞红韵的花蕾相映成趣。
不一会,我们绕过“老鹰嘴”通往“老君山”的山脊。“老鹰嘴”由一块整石风化而成,高30余米,勾勾的喙、犀利的眼、高昂的头,栩栩如生地伫立在山巅。高傲地俯瞰着大地,显出一副不可战胜、唯我独尊的雄姿。
沿山脊前行,一道古城墙出现在面前。城墙当中有一个宏伟的石门,门额上刻有“集星砦”。以石门为中轴,一条青石板路由下至上延伸,望不到头。据说,这个砦子是当年制盐贩盐的交通要冲,山坡上还残存有大量的地基石,可见当年建筑规制之宏。青石板上还依稀可见马蹄印痕,这条青石路见证了多少盐马帮们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砦子里还有农家,他们用土石垒砌的房屋安详而自在,门前小狗见到陌生人,慌乱地逃躲。看来它们好久都没见到过山外的人,是我们打搅了这里的宁静。
行走在古栈道上,如身处于世外桃源,摒弃了城市的嘈杂,放下了工作的冗繁,身心在这种最纯洁的山林中洗涤。每一种声音都好像是在歌唱,每一缕清风都好像是被抚摸,每一株草、每一棵树、每一块石都用心地配合大自然这位最杰出的画家,描绘一幅最生动最富诗意的图画。
绕过一道山梁,便可见一座石峰雄奇瑰丽,直插云端——这便是老君山。老君山四面峭壁嶙峋,山顶古树参天,天空几朵祥云飘悬。山脚有一户用石块筑成的农家,山风轻拂之中,炊烟舞动,像在欢迎这群虔诚的山外来客。
走近老君山。仰望着山峰,仔细端看老君山,此山非山,感觉有一股不可思议的温情,在召唤着我,似浸润白玉似的山峰,在翠柏怀抱之中,山顶上的树木似他们的头发,半山的树木似他们的衣衫。一面洁洁白白的,一面黑黝黝的,好似一男一女两座山峰,微笑着,很安祥的模样。像两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守望在家园 ,等待着家人的归期,引领迷途的归人,仿佛在给每一个到此的游人讲诉着千年的经文。又像是两位得道仙人在与上苍安详地交谈,莫非这山便是“大老君”“小老君”的化身。
顺着陡峭的石阶梯爬上老君山,旁边的草木灌生,青苔贴满在阴湿的石面上,在蹉跎岁月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流转中,时间的年轮催人老去,万物却生生不息, 里面的坑坑洼洼的石墙仿佛是见证,向人们无声演绎和诉说着当年老君山曾经烟火燎绕,工匠们在此修筑的不易 ,以及仙人们夜以继日炼丹的场景展现在我们面前 ......
斜阳挂在了山的那边,下山的脚步变得迟缓。回望老君山,山岚淡淡,古庙隐隐。我的心蓦然间像浸在山泉里,无比的澄澈。
编辑:Fr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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