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贡网讯(记者 张才 刘晓丹 摄影 周航宇)昨日中午1点,自贡市第三人医院慈济医疗部(儿科)诊断室外仍围满了人。门口电子显示屏显示“70号郭某某请准备”,据悉当天一共挂了94个号。本来只是上午坐诊的医生胡勇这回变成了全天候诊,他预计“可能要忙到三四点(下午)。”
胡勇的爱人提着盒饭眼巴巴地站在靠近门口位置:“饭冷了,你先吃一口不然胃子遭不住——”旁边的人也在劝:“胡医生,我们等一会儿没得关系。”他头都没抬回了一句:“病都没看完吃啥子饭!”
这就是晚报推出《名医候诊》的第一位名医,自贡市第三人民医院儿科医生胡勇。
所谓名医,通常来说得“高大上”:首先职称不能低(得是主任医师);其次病人不一定多看,但挂号费绝不能低;并且相应头衔一定不能少。而胡勇“拿得出手的”只有从医20余年积累起的声名,因此他只能算是一名“非典型”名医。
“毕业于重庆医学院儿科系,从事儿科工作20余年,自贡市第三人民医院儿科主任、主治医师,自贡市儿科知名专家,四川省儿科急危重症专委会委员,在危急重症抢救方面具有丰富经验。”以上是医院官网“名医荟萃”一栏胡勇医生简介,细细揣摩可从中发现一些与众不同之处:
“自贡市儿科知名专家”这是官方称谓,其实在民间还有一种流传度更广的说法“二胡”(意思是在自贡看儿科,两名姓胡的医生无人能出其右)。和如雷贯耳的“名”相对应是 “主治医师”的职称——恐怕这也是全市各大医院所有科室主任中,职称最低的一个。胡勇原话是“与其花时间评职称,还不如多看几个病人。”他确实看了很多病人,每天都有看不完的病人,通常情况下80个号只是起步,多时达120号——主观原因是来者不拒(他从不拒绝加号);客观原因一是看病很得行,二是挂号费和职称挂钩:你想想花3块钱挂号,病看了、态度又好、每个孩子还可以得到一颗糖——多划算。
“这颗糖应当算是奖励”
糖是胡勇自己花钱买的,花花绿绿的盛在电脑旁边的一个玻璃罐子里,伸手可及。“味道在其次,关键是颜色(外包装)要鲜艳。”这一习惯已经坚持十多年,胡勇称给每一个前来看病的孩子发一颗糖并不是他的发明:“20多年前我读书的时候,带我的老师口袋里随时都揣了一把糖。”
一颗糖瞬间缩短了医生和孩子之间的距离,消除了恐惧。久而久之,有的孩子就记在心里了:有时医生忙起来忘记给糖,孩子会哭;有的孩子还要挑颜色“我要那颗红色的”。胡勇的看法与众不同,除了上述效果,他认为这颗糖应当算是给孩子的奖励和医生对患者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
“有写感谢信的也有送锦旗的。”胡勇称这些都是患者感谢医生的方式:“有没有人想过其实医生更应当感谢患者呢!”他表示在日本,医护人员经常会自己掏钱买小礼物送给患者,感谢他们给了自己学习的机会,同时医院也应当感谢患者带来了收入。
撇开名声,胡勇把自我尽量放低。他甚至定下了一条门诊规矩:“只要病没看完,排了半天队的病人家属肚子是饿起的,自己就不可能先吃饭。”
“职称是给别人看的”
“反正找我看病的(患者家属)没得哪个嫌弃我的职称低。”胡勇称从某种程度上,慈济医疗部更像是一所社区医院,医患之间接触较多并互相熟悉,自己的“主治医师”职称和服务对象以及自身能力之间并无太大落差。
尽管职称和挂号费、待遇等挂钩,直接影响其收入。但胡勇还是认为职称是给别人看的。
“我得罪的人多了”
一位家长告诉记者这样一段经历:“倒回去一年多,胡医生当时没当科室主任但还是很忙,刚开始是找另一个医生看的,说是肺炎至少要输一个星期液。”她说自己顿时慌了,娃娃才几个月大不知道受不受得了,就悄悄把娃娃抱去找胡勇:“胡医生说暂时不考虑肺炎,怀疑是支气管炎,做几次雾化就行了。”
孩子康复之后,这位家长很是感慨:“首先说明胡医生判断准、确医术过硬,更重要的是他竟然为了一名素不相识的患者,按人之常情他应当给那位同事留点情面。”
“我得罪的人多了”胡勇在接受晚报记者采访时称,直接甚至当面推翻同事诊断,对方面子上肯定挂不住:“但我们面对的是病人,是一个个娃娃,即使因为这件事得罪了,那也是没得办法的事。”他表示和以前相比,自己现在更“讲策略”:“如果是前辈(有疑义时)我会先提出自己的看法,经过商讨之后达成一致,不会一上来就摆开要吵架的架势下结论。但是对于下属医生就要严厉得多,我会告诉他们不同诊断的细微区别在哪里,要求他们重复诊断,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
胡勇唯一不可能得罪的只有患者,前年春节他收到一张贺卡:一名6岁孩子用自己6年来的照片围成一圈,中间写上“胡医生,我爱你!”做胡勇的患者是幸运的,其他人则不然:他的爱人便表示一个人的时间、精力都固定的,花在患者身上越多相反用在家人方面也就越少;总有看不完的病人,胡勇总是很忙——从星期一到星期五,胡勇从不拒绝加号,患者只要来到自贡市第三人医院慈济医疗部(儿科)就能挂上号,而为了此次采访而来的记者则要“不幸”得多,前前后后联系达半个月之久。
编辑:Fr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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