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忘 川
喝茶水、咽唾液,时有轻微滞涩和刺痛之感。我明白,这是上周五晚上吃鱼所致。正因为只是轻微的不适感,所以连日来未加理采,有鱼照吃不误,鱼乃我之最爱。虽无大碍,但总不是滋味,而且再吃鱼时想到喉间尚有一刺,总要小心几分,少却了面对心爱食物大快朵颐的畅快淋漓。
遂请假前往医院五官科请求拔刺。女大夫让我在灯架下与之相对而坐,然后张口、伸舌。她一手往外拽着我舌,令我连续发出“噫噫噫噫”声时另一只手持械在我口腔内反复拨弄,竟无所见,而我唾沫横溢。末了,她说可能是刺太细,不易发现。我说是,鲫鱼的“柔纱刺”,很细。她说不是很疼就别管它。我说行,都几天了,今天回家还要吃鱼。于是起身道谢离院。
我自小爱吃鱼,用母亲的话说就是像猫一样闻不得腥味。这可能跟我父亲爱打鱼钓鱼有关。记忆中,父亲休息时总爱外出捕鱼或钓鱼。那时的溪流河涧中野生鱼多,捕钓不用花钱,且总是满篓而归。自小如此,长大后了解到鱼在国人饮食中的重要性后就愈加珍爱。在过去那些物质贫乏、生活艰辛的岁月里,节日岁庆的餐桌上,经济再窘困拮据也要端上鱼这道菜,寓“年年有余”的祝愿。
爱吃鱼,刺鲠在喉的情形就如同家常便饭。既爱吃鱼,就是不怕鱼刺,承得起刺伤。每每刺鲠卡喉,大口喝汤、大口吃饭、大口吃菜,便化险为夷,从不就医。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鱼刺卡喉的机率大增,自我化解的机率大降。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越怕被卡越被卡,卡后绞尽脑汁也不能除去,只好求医问诊。记得两三年前某天中午,一朋友来访,遂请他去本地特色店“张五鲫鱼”吃鱼。点了两三斤鲫鱼做成家常味,再来一件啤酒,举杯叙旧之间甚是欢喜。一欢喜就放松警惕,一放松警惕就被刺卡喉,疼痛难熬。勉强撑着送走朋友,跨过公路就是医院,直奔五官科拔刺。令我印象最深的是,招待朋友的饭菜钱不过50多元,而拔刺的费用竟达70多元。
这次刺没拔出,感受着卡喉的难言苦楚,怏怏往家走。忽然手机铃响,一看是朋友来电。接听:“今晚去宋渡桥头吃鱼,不见不散” 。“好!”我应声而答,因被卡的不适而咳嗽了几声。
编辑:dan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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