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卫东
五月初,天蓝蓝的,田野里小草、花香,伴随着蜜蜂嗡嗡声,一路好心情。应文友冷月邀请,与县史志办冷主任、县作协樊老师一起,到她老家采枇杷,吃豆花。
到了冷月家,冷伯伯冷妈妈拿出花生招待我们,还带我们到院子中两棵又高又大、结满金黄枇杷的树下,让我们采摘。
到了中午,冷妈妈端上泡咸鸭蛋、莴笋烧兔、耳子烧鸡、藠头回锅肉,还有焖烧土鸭等一大桌菜,味道又香又浓,吃得大家津津有味。随后,冷伯伯又端出满碗嫩嫩的、雪白的、冒着清香的豆花,大家拿起筷子,拈起一砣豆花,放入浓浓酱油、麻麻花椒、香芝麻、糯糯辣椒、焦脆花生、翠绿葱花、米粒香蒜等佐料调制的蘸水中一蘸,送入口中,那股麻辣鲜香,瞬时刺激着我们味蕾,说不出有多舒畅!
“这味道怎样?”冷伯伯指着碗中的豆花问。“巴适!”“好久没有品尝到这么美味的农家豆花了!”大家交口称赞,不住筷地拈起碗中豆花,不一会儿便见了底,冷伯伯大声喊“再来两碗”。
等大家品尝一轮后,冷伯伯介绍说,这豆花用石磨推的。我们四周望了望,没看到“吱嘎吱嘎”人力推的那种大石磨。
冷伯伯笑了笑说,那种石磨早就不用了,现在是机制石磨。机制石磨?大家不解。冷伯伯解释说,动力用电,机内不是铁片钢筛,而是两片小石磨,原理跟古老推豆花一样,所以味道保持了原汁原味。
“哦!”大家明白了,科技的进步,既节省了劳力,又提高了效率,还保持了古老豆花风味,真是一举两得。
“关于豆花,还有好多故事呢!”冷伯伯说。那是冷月很小的时候,大概几岁吧,家家都穷,就是娃娃生日,最多也只煮一个米锅蛋,悄悄给过生的孩子吃。记得有一年快过年了,冷月她妈将一年好不容易攒下的黄豆,泡了两天,准备拿到村里大石磨去推豆花。冷月一听高兴得一蹦三尺高,非要跟着去。没办法,冷月她妈只好背着她来到加工房。推豆花的乡邻真多啊,排了好长的队,等轮到咱们推豆花时天快黑了,冷月在推磨声中睡着了。
等推完豆花,早已是掌灯时分,冷伯伯高一脚低一脚赶回家,立即烧火熬豆浆、点卤水、压豆花,直忙到快半夜,终于满屋的豆花清香盈满农家小院。
“啊嚏……” 突然,冷月在梦中打了一个喷嚏,鼻子抽了抽,闻到了豆花清香,便翻身下床,直奔爸妈而去,口中嚷着“我要吃豆花,我要吃豆花!”妈妈帮她舀了一碗,冷月顾不得烫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大家从故事中回过神来,都望着冷月笑了。
是啊,豆花,不仅是冷月小时候最爱吃的美味,也是我那时做梦做得最多、最解馋的东西。如今豆花仅是一种小吃,随时都可来一碗,但老家的石磨豆花,随着时光匆匆,却在我记忆中深深扎下了根。
我又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家乡,仿佛嗅到石磨豆花香,心中涌起浓浓的乡愁!
编辑:范秦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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