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洁/文
每个地方都有让人记忆深刻的叫卖声,只是有些已随着时代的发展逐渐消失。不过,在自贡,只要听到那句“买面包,买师专面包”,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就会被立即唤醒。
我是听着这叫卖声长大的一代孩子。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刚上小学,那时已出现很多品种的小食品,但让同学们同时说出经常吃的早餐,都会异口同声地说:“师专面包”。
每天下午四五点时段,挑着师专面包的阿姨就会来回穿梭于学校门口和街上叫卖,用洪亮的嗓音重复喊着:“买面包,买师专面包”。此时,刚好到放学时间的小学生们就围着装满面包的箱子,掏出拧成团的零花钱买上一个喜欢的面包边吃边走向回家的路。现在想来,当时挑担卖师专面包的形式就是九十年代版的美团外卖,而且不用下订单,定时送达。
读到初中,师专面包成了学生们充饥的零食;升学到高中后学业增加,加入晚自习,师专面包变成宵夜加餐。再后来考入大学,我每到假期回自贡,听到师专面包的叫卖声,都会自然地迎声而去买一个最爱的酥皮面包当早餐。直到工作后,依然每天能在街上听到那熟悉的叫卖声,也会习惯性地买一个放在办公桌上等饿了再吃。
师专面包生产于师专校园内(现称理工学院营盘校区)。以前师专为改善学生们的早餐,丰富校园食品开创了师专面包生产房,后因深受广大学生喜爱对外售卖。同时,对外售卖的方式沿用至今,由人工挑担走街串巷叫卖。说到售卖者,我最熟悉的一个阿姨,多次被登上关于自贡特色食品的报纸和网络新闻,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师专面包代言人,至今还记得小时候见到这位阿姨挑着担子卖师专面包的情形:面包装在一个不深的木箱子,盖上两层不透明的塑料膜。箱子放在竹筐上,竹筐内也装满着待售的面包。每天我赖在床上时,就已能听到由远及近的叫卖声。下午四五点时段,面包又刚好新鲜出炉,阿姨再次开始忙碌起来。到了傍晚后,叫卖声偶尔能听到,那时面包已所剩无几。如今,这位卖面包的阿姨已过了退休年龄,她仍会定点到商场门前售卖。以前,有时看到阿姨会带着她读小学的儿子一起叫卖,现在却是带着她的孙子一起叫卖了,而她媳妇也加入到了队伍中来。与以前还有不同的是,阿姨紧跟时代步伐,喇叭录音代替了人工吆喝声……
时代发展快速,各种牌子的蛋糕店遍布街边,售卖着造型新颖口味各异的中西式糕点。店家还会根据各种节日制作特色糕点,不同时间点推出打折优惠活动。收银台摆放着现在最流行的支付二维码,当然,还可以在网上订购。相比较起来,我们最熟悉的师专面包在品牌糕点店兴起之前就是自贡最受欢迎的面包品牌,以前是用食品袋包装,现在依然如初;以前是付现金,现在也只有这种付款方式;以前吃的品种现在也有,只是如今增加了几种口味。最没变的是,那用纯正自贡口音的叫卖声……
已不知经过了多少四季轮回,变化的事物太多,不变的太少。庆幸的是,“买面包,买师专面包”这样的叫卖声还在继续。
大概,我们吃的不是味道,而是一种情怀吧。
编辑:周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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