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医陈达夫驾鹤西去已将近40年了,我一直都很怀念他。特别是在医患关系普遍反映紧张、医德失衡的当下,我更崇敬陈达夫的“医者仁心”。
上世纪70年代初,我的还处于襁褓阶段的儿子双目紧闭,亲朋们都担心会不会是“先天性眼瞎”。虽然几个月后眼睛能细缝睁开了,但在之后的两三年间,都总是此起彼伏的眼患不断,弄得家无宁日。为治眼病,我和妻子带着病儿辗转于川南地区的不少医院,但都未能使儿子病情缓解。后来,一位同事给我建议:“不妨去找找成都中医学院的陈达夫教授看看,人家出身中医世家,在眼科方面很有些‘道道’,说不定能治好你娃娃的病。”随即又说,他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双眼曾经久痛被断定为不治之症,只好放弃治疗,听天由命成“瞎子”。后来,经一朋友的指点,“死马当成活马医”,不如去找陈达夫也许还有一线希望。该亲戚就真的去找了陈达夫。而经过陈达夫的施治后,确实出现了康复的奇迹。
当年,自贡到成都乘火车要七八个小时,搭长途汽车也要饱尝十来个小时的颠簸之苦,而且每天只开一个班次,购票十分紧张。再加上我当时家庭经济捉襟见肘,告贷无门,要支撑到成都去就医的费用确实使我发愁。也许是急中生智“天无绝人之路”吧,我想出一个变通“隔山拿药”的办法,直接给陈达夫写信求医。我在信中首先请他谅解我的冒昧行为,然后简介我的情况,再就直奔主题介绍儿子的所患症状。
信投出去,我没抱多大希望,猜想对方不会给我回音。没想到求医信发出后不几天,就收到了陈达夫的亲笔回函。信中,装了一张处方签和一张字条。处方签上开具了六味中药。接着又建议用一民间单方配合治疗:“满天星”泡开水当茶喝,若嫌味苦,可放少许白糖调匀饮服。在处方签的右下角,除了注明年月日外,还特地加盖了他的鲜红私章。而字条上写的是:根据来信介绍,孩子的眼疾应该属于春季卡达结膜炎。若下次来信,请告诉服药后的效果,如有必要,再调整药方。
我持该处方签到中药铺买回4副中药,每副三角多钱。同时又在我工作单位的球场边扯了一些生长十分烂贱的“满天星”(民间又叫“星星(儿)草)回家备用。3副药还没服完时,儿子的眼疾明显好转,当服完第5副时,眼睛完全恢复正常。
陈达夫在世时,我与之未曾有过谋面的机缘而深感遗憾。黄兆华/文
编辑:张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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