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 晓
市郊有个小镇,不如“牛佛”“五宝”、“龙潭”出名,更赶不上旅游名镇“仙市”。
一天赶上逢场,我去这镇上逛了一趟。人群熙熙攘攘,没有发现类似“牛佛烘肘”、“五宝花生”、“龙潭皮蛋”那样的特产,也不像“仙市”建筑古朴、绿水环绕、小巷深幽。引人注意的倒是镇路口有一家路边店,有人行医,屋里屋外坐满了患者,门前广告牌上写着:“白花神奇疗法、保密配方、传奇膏药梅花入骨膏,专门针对颈椎、腰椎间盘突出及其继发病症密制而成,不怕病重,越重效果越明显……还有针对膝关节病,奇方传承穿筋透骨膏,独创穴位贴敷,透皮吸收,突破口服药物无法进入病灶的医学难题”。治病的师傅看上去50来岁,浓眉大眼,身体壮实,一身行者打扮,脖子上掛着一串佛珠,不停地为患者推拿、按摩、针灸、拔火罐、敷药,在患者中穿梭行走。“颈椎、腰椎间盘突出”、“关节痛”在城里都是难治的病,住院洽疗动则几千上万元,此店居然能治好。
看过师傅的行医证件,再观察此人治病的方法,都是老祖宗传下的,并非独门绝技,但就医者众,难道他真有密制配方、膏药能够穿筋透骨?我特别关心疗效,探问几位患者,大家有不同回答,有的说“巴适”,有的说“还行”,还有的说“可以”,基本肯定。接着问到费用,大家则异口同声说“相因”。身后有一位老者插话:“农村人忙于生计,进城看病难,到此除了省钱还图个方便。”正说间,一位婆婆喊腰痛,师傅为她拔了火罐,又为她贴上膏药。完毕,只见婆婆解开又脏又旧的外衣,掏出一个用黑布缝制的“钱袋”,从中翻出一些纸币和硬币,湊到一起不到10元钱,而治疗一次需20元钱,婆婆脸显难色,手微微有些发抖,对师傅说:“我的钱不够,咋办?”师傅见状,和气地对婆婆说:“算了,二孃,你都吃低保,无儿无女,住敬老院,留着那钱买点糖吃!”婆婆两眼潮润,合手向师傅致意,喃喃地说:“不好意思,经常麻烦你,多谢了!”然后慢步离去。
从听到的和眼下看到的,我似乎找到这位师傅深受农民朋友欢迎的答案,也许他真有密制配方,能够穿筋透骨,但更主要的是方便、善待患者。有人说医生是介于普通人与佛之间的职业,我觉得,这位师傅不是佛,但存有佛心。
编辑:周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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