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黄庭坚(字鲁直,号山谷道人,晚号涪翁)曾与荣州名士王庠、王序的从兄祖元禅师相交,并为祖元禅师在荣州的“此君轩”用同一韵脚,连写三首诗,四幅不同风格的书法。深感荣幸的祖元禅师将这些诗书杰作刻在了石碑上,陈列在嘉佑寺此君轩旁。可惜的是,这些本该成为荣县国宝级文物的诗碑,五年之后就被朝廷下令销毁了。当时的奸臣蔡京勾结宦官把持朝政,把司马光、苏轼、黄庭坚等309人打成元祐奸党。并刻碑警示后人。还以朝廷的名义下令销毁这些元祐党人的诗书文集及书法作品。王庠、祖元禅师和苏轼、黄庭坚交往的书信及诗词书法数百件,更是在销毁之列!
值得庆幸的是,山高皇帝远,王庠、祖元禅师也不会那么乖乖地听从朝廷的使唤,而是想方设法地转移,保存。诗碑的毁坏,多是地方官为保官保命所为。好在诗碑刻好之后,祖元禅师就拓印了若干本装订成册,分送友人。
历代名家,对黄庭坚题荣州祖元禅师此君轩诗的书法,都是评价极高,钦佩有加。
南宋时期的文天祥,曾在其一幅书法作品的后边题跋云:“山谷道人题荣州祖元大师元上人此君轩:如炉铸铁,而笔力遒劲;字势飞扬,猊虎斗争,蛇龙变幻,莫测来去之迹。是殆日月星辰章于天,山川草木形于地,而不知孰使之然也。古人诗句字画,称唐之盛时,诗如李、杜,书如颜、柳,无加矣。至我宋熙丰、元祐间,道人者出,不惟追驾古人,遂兼取众长,集之一己。噫,盛矣!吉州,文山、文天祥跋。”
陆游在他的《剑南诗稿》里也记载说:“予集黄帖,赠元师及王周彦三诗,甚爱之,有黄淑者,家三荣。见而笑曰,绍兴中再刻本也。旧石,方党禁时已磨毁矣。乃出此卷曰,是旧石本。其笔力精劲盖如此。因录藏之,淳熙之元二月二日,务观书”。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我收集黄庭坚的书法和字帖,十分喜爱他赠祖元禅师和王周彦三首诗的书法。荣州一个叫黄淑的人,拿出一本诗帖来。我笑着对他说,这是绍兴中期的再刻本吧?旧的诗碑在元祐党争时就销毁了。黄淑告诉我说,这是旧刻本。我也感叹帖上书法的笔力,精劲达到如此地步!因此记录保存下来。
赵熙也说:光绪年间,荣县的孝廉刘镕,不知从哪儿得到一幅黄庭坚赠祖元禅师此君轩的书法。白布,红色拓印的字。字体像黄庭坚《松风阁》诗的书法一样。可惜没有把它勾勒下来,刻在石碑上,现在再也找不到了!
现国家博物院藏有一本宋代石刻此君轩诗的拓本。是王祖元到宜宾当面请黄庭坚书写的第二首此君轩诗。这本书帖,极可能是从荣县诗碑上拓下来的。因为手稿版本在荣州祖元禅师手中,诗碑也是荣州此君轩里最先刻成。至于书法原稿,早已不知毁于何时,至今是一点儿影子都找不到了!
福建甫田古荐福寺内,藏有6块,每块重达300多公斤的汉白玉诗碑,是道光年间兵部主事周彦刻的。由于他的名和王庠的字相同,颇以此为荣,不知从哪儿获得了这幅书法,于是把它刻成了诗碑。可惜碑上已经毁损了30多个字,所刻是黄庭坚赠祖元禅师此君轩的第一首诗。
日本相国寺承天阁美术馆,藏有黄庭坚赠祖元禅师第一首诗的书法作品。但据专家考证,那是一幅赝品。胡宗杰/文
附:《题荣州祖元大师此君轩》(第二首)
王师学琴三十年,响如清夜落涧泉。
满堂洗尽筝琶耳,请师停手恐断弦。
神人传书道人命,死生贵贱如看镜。
晚知直语触憎嫌,深藏幽寺听钟磬。
有酒如渑客满门,不可一日无此君。
当时手栽数寸碧,声挟风雨今连云。
此君倾盖如故旧,骨相奇怪清且秀。
程婴杵臼立孤难,伯夷叔齐采薇瘦。
霜钟堂下弄秋月,微风入弦此君说。
公家周彦笔如椽,此君语言当能传。
编辑:张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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