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片土地上诞生/就命定了一个个不朽的话题”,这是诗人刘蕴瑜的诗歌《燊海井》的开篇语;同时,作为在《燊情大安》一书中“前排就坐”的诗句,我认为,这也是整本诗集的感情基石,引人深思、发人深省。
《燊情大安》是大安区作家协会集体编著的一本诗集,由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该书从谋划到组稿、编辑、成书,至少花了三年的时间,最终选定了30位诗人的52篇新鲜诗作结集而成。全书共四个章节,分别是最“燊”的井、最“恐”的龙、最“盐”的地,和最“贞”的人,诗人们围绕大安这片热土上“不朽的话题”,写出了一首首灿烂的诗篇,其中应该有几行不朽的诗句。阅读这本诗集,就是在聆听历史的滚滚涛声,就是在欣赏恐龙的漫步闲庭,就是在遥观天车林中的煮海蒸云,同时,也是在遥感先烈们的革命豪情。
盐和龙,当然是大安这片热土上“不朽的话题”。在诗人们大胆的想象里,这随处可见的井,这遍地行走的龙,以及承载这井这龙的大安这片盐地,都是有生命有感情,甚至还有点小调皮的。在诗人尔东马笔下,燊海井就像一位端庄稳重的思想者,“端坐在北纬30度/一块土地安静地冥想了2亿年/心底潜藏太久的热情/突然被一个数字点燃”。在另一边,“恐龙蛋化石”则在诗人黄德涵笔下温文内敛,“一亿年沧海桑田/孤守内心,我还是我/一枚恐龙蛋化石/一个没有破壳的传说”。好莱坞大片一样让人过目不忘的场景也有,比如诗人阙向东的《恐龙曾栖息的地方》:“一觉竟睡了一亿五千万年/血液和肉体不翼而飞”。读到这里,是不是觉得又一部《木乃伊归来》正在上演?
在诗人笔下,盐井甚至还变得“婆婆妈妈”,东问西问,诗人黄德涵就写到“那些井睁开眼睛,询问/推水的的黄牛呢,提卤的天车呢/烧盐的灶呢,盐担子呢/那个白银滚滚的传说呢”。不休止的碎碎念,不封顶的浓浓情。在诗人笔下,恐龙的魂灵也是耐不住寂寞的,偶尔也跟着诗人李阳《赶集大山铺》:“我想我该睡一觉再醒来/正好赶上二五八的场集/有时孑孑在化石博物馆/更多时候行走在残喘的老街旧巷/……拄着时间的杖,一动不动伫立在地下/看看这,看看那,什么都不买/肉是多余的家什,骨是不卖的土特产”。或者偶尔也跟路人打打招呼卖卖萌,比如诗人陈智泉《在自贡恐龙博物馆》里,就“听见一只翼龙/躲在暗角里幽怨地说/我们都绝迹这么多年了/你娃,却还活着”。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井盐、这些恐龙身上,有一些精神符号,有某些象征意义,已经作为一种基因,在这片土地代代相传。而这,才是这片热土最最“不朽的话题”,以及这些话题的存在价值。
“盐因去浊而洁白,城因尚廉而美好!”这是自贡市大街小巷都能见到的城市公益广告。诗人陈学华在一个“尚未圆满的月”夜,面对缓缓的釜溪河水,遥想着当年这里“船帆猎猎的繁华”,“突发奇想,那么多的盐借船出川/会不会有一粒/守住最初的白”,“剔除世俗,析出白和阳光”。刘义眼中的《燊海井》,“入地三百丈/报以涌泉不忘感恩/向天一百尺/经风沐雨不改初心……穿越千年的地平线/你像雕刻一般矗立/一半顶天/一半立地”。诗人阙向东很感性,在《恐龙曾栖息的地方》喊出,“绵延生息的龙的传人哟/意志如天车插向云层”。诗人尔东马最直白,透过《燊海井》,想到了“不变的,只是骨头越来越硬的走势/只有洁白闪亮的精气神,以及/永不褪色的正义和肝胆。”在《这是恐龙生活过的地方》直抒胸臆:“这里/是恐龙安睡之地/这里/盛产恐龙筋骨一样昂扬的尊严”。
事实正如诗人们的所写所想,这片土地盛产“永不褪色的正义和肝胆”,盛产“昂扬的尊严”,流行“不改初心”、“顶天立地”,这片土地上的人用行动告诉大家:我们能守住盐的白。江竹筠、邓萍、肖凤阶、方士廷……就是这样的人物,他们也因此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在《最“贞”的人》这个章节里,诗人们用饱蘸深情的文字,抒发了对革命烈士的怀念,讴歌了先烈们革命精神的坚贞不屈。诗人李加建写道:“你向我走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深沉/你从巨大冷硬、表情呆滞的塑像中破壳而出……应和着我心跳的节奏、向我靠近”。先烈们不屈的精神,是我们的宝贵财富,有了这笔财富,我们才能像诗人陈智泉所写那样,“面对窗外的喧嚣/关于人生关于信仰关于价值/我曾在灵魂的深处/不停地思索不停地叩问”,最终得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龙和盐,是大安这片深情的土地的物质所在,也是这片深情的土地的精神所存,并在这片土地上衍生出了“一个个不朽的话题”。在这里,诗人黄德涵借用眼前的“恐龙蛋化石”,“打开时光之门”,听到了“那么多梦想在太阳下破壳”;诗人阙向东在“这片恐龙曾栖息的地方”,看到人们“在书写求索振兴的诗行”,“如火如荼的建设正在进行/与时俱进的号角早已吹响!”……吟哦着这样灿烂的诗篇,倾听着这般热烈的呼唤,继承着如此昂扬向上的精神遗产,我们有理由相信,热土大安,这片深情的土地,一定能“让财富和世界的关注进来/一片土地正在重现人来人往的繁华”。陈 剑
编辑:张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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