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学,顾名思义就是个文化人。的确,他是上世纪90年代毕业于某名牌大学的大学生。据说是因为犯了错误才被发配到小镇供销社当售货员。
刚参加工作时,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大才小用了,堂堂名牌大学的大学生、文化人居然和一群半文盲一起站柜台。因此常常因为服务态度不好和顾客发生争执,因为清高,不屑和同事搞好关系,时间久了他便把自己陷入孤立境地。
因为他是大学生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在该成家的年龄,经人介绍和当地一位农村姑娘结婚了,但几年之后妻子就带着孩子离他而去。婚姻的解体加上工作的不顺,让本来就很孤僻的他已经不能再胜任售货员的工作了。他被领导安排“管后勤”,其实就是保洁员。这一职务一干就是20多年,干得兢兢业业。可能就是因为一个“管”字,以至于单位解体,自己被下岗也照样除节假日外全勤“上班”。没有柜台可擦,没有办公室可扫,他便擦墙面,扫楼道。工作干完后他会背着双手像领导一样巡视”卖场”,然后去他的“办公室”——茶馆,泡一杯清茶“办公”。他把每月的低保钱当成了单位发的工资,他的生活开支很小,不坐车,不吃药,不增新衣,母亲又有退休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经济压力。
一双帆布胶鞋,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服,一条军绿色裤子,一辆老式的永久牌自行车,便把他的人生定格在了上世纪90年代。王大学20多年如一日,风雨无阻地从县城骑自行车往返到镇上上班。他骑自行车有三不原则:爬坡不骑、下坡不骑、有行人车辆不骑,所以用推比骑更准确。可能这么多年他从未把自行车当交通工具,而是他最亲密的朋友或是爱人。
一切都改变了,唯有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年代。也许正是因为这份停滞才让他的人生更简单、快乐。别人都当他是神经病、呆子,他却照样我行我素地推着自行车走他的路,看过往的风景……莹 子
编辑:张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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