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 飞
最近,年轻、帅气的“小鲜肉”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认为他们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人民日报》据此发起了对男性气质的讨论。夜深人静之时,我从书架上拿起《北方的河》,重读这本写尽中国男性刚健和勇毅的书,读罢心绪难平,书中的“他”再次震撼了我,像一阵狂风骤雨拍打着我,让我马上想去奋斗,去拼命,去做当下该做的事。
无疑,小说作者张承志是自由狂放的,他在写作中尽情释放着男人的气魄和胸怀,文字象黄河一样粗犷豪放,一口气写出的四条北方的河,黄河、无定河、湟水、永定河无不饱醮着泥浆,张扬恣肆,浩浩荡荡,一泄千里。
在双重的阳刚和壮美里,主人公“他”开局并不顺利——他是“一个有四年制汉语专业本科生基础,一门半外语,六年插队新疆历史,具有一定热情和干劲,身体条件良好的三十多岁老青年”,毕业分配不尽人意,回计划生育办做小科员,满怀理想要报考人文地理研究生,却又面临准考证不能及时发放的磋磨以及回北京后的种种不顺,想奋斗又奋斗受阻,他经历着文革后一代人的共同现实困境。
他身上的男性气质,在几条北方的大河游历中散发,尤其是黄河边,当“看见在那巨大的峡谷之底,一条微微闪着白亮的浩浩荡荡的大河正从天尽头蜿蜒而来……大河深在谷底,但又朦胧辽阔,威风凛凛地巡视着为它折腰膜拜的大自然”时,壮美的景象给了他莫大的精神勇气,自幼丧父的他感觉黄河就是他的父亲,在父亲身上,他汲取到了这个最坚韧、最执着的文化精神,即使在最苦难的岁月里,也能穿越风雪,负重前行。
到黄河之父的怀里去游泳。作为中国男性刚健与勇毅之美的经典展示,小说中的这个画面在我脑中盘旋了二十多年,挥之不去,小说是以跟随他去游历黄河的女记者的视野来传达的,“她不出声地拉动着照相机上镜头的变焦环,沉着地分析目镜中的画面和她心中闪过的感受。她看见一幅动人的画面:一条落满红霞的喧嚣大河正汹涌着棱角鲜明的大浪。在构图的中央,一个半裸着的宽肩膀男人正张开双臂朝着茫茫的巨响奔去。”对我而言,这段文字超越了古往今来所有作家对男性美学的描写,你穷尽一切力量与精神之美的所有词语来想象也不为过,比如硬朗、坚忍、伟岸、勇气、执着……读后你又觉得安稳,有这种气质的男性构成的中国,想不阳刚,想不霸气都难。
当然,黄河之外的无定河、湟水、永定河,以及他魂牵梦萦的黑龙江,同样给他心灵巨大的撞击,在繁忙的考研复习和论文准备的同时,他想到了写诗,但直到小说结尾,也没交待诗写出来没有。我认为这是张承志的聪明,他把刚性的品质和未写完的诗交融在一起,就是要将这些刚健与勇毅的中国男人气质讴歌下去,烛照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今天与未来,生生不息,永远流传……
或者,在这一条条北方的大河面前,我们即便有“娘炮误国”的忧虑,但整体来说,无论是个体还是民族,我们还是应该乐观的。
编辑:范秦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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