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张 玲
初春的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在阳台上。泡上一杯清茶,坐在阳台摇摇椅上,就那么闭上眼摇晃、摇晃,思绪一下子就摇到了从前,好些有趣的人和事,一股脑儿地穿越时空,一幕一幕在眼前重现。
如今自己做了教师,难免回想到小学课堂,那时我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小学生。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念单元测试的成绩,念一个名字看一眼同学。班长露出了笑容,邻桌的小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老师一眼,偶尔听见一声吸鼻涕的声音,我一直忐忑等待我的名字。终于等到了,松了一口气。“叮铃铃”“叮铃铃”,下课了,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操场沸腾了,男生们热衷于打纸卡,那是收集了多少烟盒才折成的啊!每一张都是宝贝,输赢一定得分清楚。小女生就爱玩儿挤热和的游戏,“挤,挤,挤热和,挤到路边捡柴火……”“呜呜呜”,芳芳又哭了,她可是出了名的小气鬼,原来小胖又扯了她的麻花辫,还把红头绳给她扯下来,一边跑一边喊“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魔鬼”。
到初中时,我们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开始有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课桌上划了三八线,谁要是过了线,马上撞过去。甚至有的用墨水涂在线上,超过了线,保准回家挨骂洗衣服。老师在黑板上不停板书着,粉笔灰染白了手指,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人人都会唱宋祖英的那首《长大后我就成了你》。老师,是我们的偶像,教书是我们可望而不可及的职业!下课了,我们也会玩打弹珠、跳房子、丢沙包的游戏。课间的10分钟那么珍贵,再也不会满操场追着扯麻花辫了。更多的是三三两两同学在走廊里议论历史老师多讨厌,每天都喊背书背书,政治老师多古板,体育老师总是那么招人喜欢……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十多里的羊肠山路细数着我们疲惫的脚步,漫长的小学时光如西下的夕阳半天下不了山又转瞬即逝。还未走进家门外的竹林子,我就放声高喊“妈,我饿了,今天吃点儿啥?”院子里的鸡鸭帮着我一唱一和,寂静的乡村农舍一下子炸开了锅。书包没有来得及放就听到妈妈不耐烦地说:“你一天就晓得吃,饿死鬼投的胎啊?上课有没有认真听讲啊?老师有没有批评你啊?”顾不得洗手,我就上桌先看看有啥好吃的,趁着妈妈不注意还会偷偷抓上一块塞进嘴里,妈妈烙的葱油饼总是那么香,香得村头的小伙伴儿总拿糖给我换。
那时家庭作业少,三下五除二写完,傍晚的时光总是那么迷人,我知道小伙伴们在等我,河边的鱼虾在等我们去摸,石缝底下的螃蟹在等我们去抓,不知多少次摔跤受伤,不知多少次刮破衣服裤子,妈妈的数落是家常便饭。小河、山野草坪是我们的第二个家,山村的四野刻录进了我欢快的身影和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你看是不是很简单嘛,就这样,是不是很方便嘛,你终于学会了!”客厅里儿子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原来是他又在教外婆用智能手机,看样子今天进步很大,儿子笑了,外婆笑了。
我们一直在路上奔忙,偶尔停下来,品味那些美好的回忆。有些回忆那么暖,就像今天的阳光!
编辑:范秦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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