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是童话和传说故事里传达出的思亲情怀,说当你的亲人去了天国报到后,他的灵魂会转瞬化为一颗星星。缘于这,我才有了习惯望星空、寻找着我的大哥毛健,揣想着他属于哪一颗星星呢?
我的大哥曾是下岗职工,后又买断公职。他憨厚老实,沉默寡言,与世无争。他从少年到中年,几乎每天闻鸡起舞练习拳脚,他是为了以强健的体魄干起苦力活,游刃有余。劳作之余,旅游是他的最爱,寄情于山水之间。
然而,自从大哥结婚后,一向舍得花钱游山玩水的他沉寂了,肩上多了一份对家庭的责任和担当,他忍痛割舍旅游爱好而顾他的家、顾我的大嫂和大侄女了。
大哥是个属于很有血性的那种男人,有时对我很严厉,但当我在外面被大孩子欺负的时候,他挺身而出,帮助我抱打不平,为我讨回公道。他水性不赖,有次想在河里收拾一下那个飞扬跋扈、爱惹事生非,曾多次欺负我的一个小混混。当大哥以游泳运动员的游速,游到小混混跟前时,吓得小混混脸青白黑。可大哥只是唬着脸,严厉地批评了小混混几句,最后一句是:“你再敢随便欺负人,小心我拳头!”小混混听了哑然,从此变得安分守己了。那时的大哥健壮得凸现着一身肌肉,是力量型的东方“大卫”。
大哥因营养没跟上,生活过于克俭,加之休息不好等种种原因,患上了骨髓瘤,脸色像一张白纸。昔日浑身肌肉铁疙瘩似的他,日渐消瘦,肉皮松垮,1米68的个子,140斤标准体重,患病后体重还不到100斤。临终时,他说不出话了,就对守候在病床边的二弟伸出三根手指示意,我二哥心领神会,意思是医他的总费用不得超过3万元,不要人财两空啊!
大哥临走时都还牵挂着我大嫂和大侄女啊!他想多给他们留下点钱,好好的过日子。
大哥走后,我经常梦见他,常感觉与他背抵背同眠一张床,他的脊背结实而厚重。我对大哥说起了曾一块儿到釜溪河里抓鱼捞虾的旧事,可大哥一言不发,神情抑郁睃着我……我问大哥:“你能不能跟我说几句话?”大哥仍不吱声。我对大哥说:“我睡不着觉。”大哥这才说话:“好啦!睡吧!你起早还要开车,要休息好开车才安全!”说完,要离开,我哭喊着:“大哥啊!你别走……”大哥幽幽地说:“这里终究不是我寄身之所啊!我还是回去吧!”说完,飘然离去……我心里一惊,忽地一下从梦中醒来,想起大哥在梦里对我的关心,对我的亲切叮咛,和他那浑身鼓冒起、隐现青筋的腱肌,以及一身古铜色皮肤、充满弹性健美的体形,却与他离开人世时骨瘦如柴的样子判若两人,这实在让我心疼痛啊!我的枕头,早巳被泪水浸湿了一片!
大哥已经离开这个尘世快5年了。大哥啊!你好好安息吧!在那边别太刻薄自己了,不要再早餐只吃两个冷馒头下一杯白开水了;炎炎夏日上一次街,也不要仅以一碗素面条充当午餐了……还有,你快托梦告诉我,在浩瀚无际、布满无数繁星的星空里,哪一颗星星才是你呀?毛进
编辑:张驰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