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贡自东汉开始采卤煮盐,随盐业发展而逐渐兴盛,被誉为中国“盐都”。上世纪初的自流井因盐业而富甲一方。即便如今盐业因“单一经营”而没落,但也有不少地方仍保留着与盐业有关的历史遗存,述说着曾经的辉煌。
年近七旬的钟旭一家三代从事盐业工作,目前,其仍致力于盐史资料的收集整理。9月3日,钟旭向记者讲述了自己亲历的盐场故事,从中反映出自贡特有的城市名片——盐业所塑造的自贡人勤劳、拼搏、创新的精神。
一家三代从事盐业工作
时间回到上世纪40年代,自流井某盐场,钟旭的爷爷钟国桢打着赤脚,挥鞭赶牛,抽取卤水。那时,因家里贫穷,钟国桢便干起了打牛脚杆(抽卤)的活路,虽然收入微薄,但总算能勉强养家糊口。
那时,钟旭的父亲钟岳樵正读私塾,但随着开销日渐增多,家里已不能负担钟岳樵的学费。无奈之下,钟国桢只得让儿子去学门手艺,以减轻家里负担。为此,钟岳樵便在陕西商人姚铸九处当起了学徒工,学习做生意。
当时,姚铸九在自流井经营银钱业,在行业中颇为有名。钟岳樵善问善学,很快就摸清了门道,并开始摸索着自己做生意。当时,自贡盐业飞速发展,钟岳樵看好盐业商机,尝试在盐场购买火井日份(经营权,一日份即一天经营权)。这样一来二去,钟岳樵不断投入、回报、再投入,生意也越做越大。
上世纪五十年代,国家施行公私合营,钟岳樵遂进入大安盐厂工作,直到72岁退休。
辛苦付出换来盐业兴旺
钟旭1979年进入的大安盐厂,进厂后从事抬工工作,“设备检修的时候,就是抬工最忙的时候。”钟旭说,修补石坎,要用到六牛石,一块六牛石重逾300公斤左右,需六人才能抬起,“记得有次修电站,自己一天抬了两百多块六牛石,一天干下来,肩膀全是血泡。”钟旭笑着说,虽然累,但是抬工是重体力活,每月可以多领两三公斤粮票,“那时,几斤粮可是稀罕得很。”
说起盐厂工作,钟旭感触最深的就是辛苦。他说,自己刚进厂那会儿,只有5万吨真空制盐属现代化生产,其他的仍在沿用老式生产工艺。“即便是用电,抽卤时,工人也不敢稍微松懈,就怕翻杆。”他说,那时抽卤用的镔铁筒,原材料大多是外国进口,一旦翻杆将镔铁筒损坏,就是非常严重的生产事故。
除了抽卤,最辛苦的就要算烧盐了。钟旭说,烧盐车间内,平锅一字排开,下面是熊熊的火焰,进入车间内,即便是大冬天,也会热得让人“中暑”,烧盐工人只能光着膀子上阵,一天工作下来,汗水不知要流多少。
解放初期,百废待兴,自贡盐业迅速发展,那时,盐厂还属于中央企业,自贡人都以能进入盐厂工作而自豪。“虽然工资不高,也很辛苦,但是大家工作热情很高。”钟旭说,盐业的发展,使自贡经济走在了全国前列。
已撰写多部盐史书籍
进入盐厂工作后,钟旭并不满足现状,开始参加工厂举办的各类培训,并于1982年考入自贡电大,成为自贡电大首届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毕业后,钟旭成为大安盐厂职工校的教师,此后,又相继从事后勤保障等工作。2002年下岗后,钟旭在外务工,随后,在2008年回到大安盐厂,参与资产处置工作,直到退休。
下岗之后,钟旭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他开始收集整理各类盐史资料。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在60岁时,钟旭撰写的《盐场倜傥》《盐场井灶录》等多部盐史方面书籍初步成型。
在此过程中,钟旭的手稿就达两箱,他说,留下一点资料,也算对自己一家三代盐工的一个注脚。而作为曾经自贡盐业先进生产力、自贡工业典型代表的大安老盐厂,如今已打造为集博物馆、文创、餐饮、娱乐为一体的文化创意、文化产业园区,成为延续自贡盐业历史基因的文化新地标。
(记者 黄鸿)
编辑:陈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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