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月的虫草山,山坡渐绿。在海拔超4000米的甘孜州乡城县白依乡虫草山草甸上,执勤点的民辅警们用65天的坚守,织就一张特殊的“安全网”——整个虫草季,他们不仅要巡逻安保,更要守护一群被称为“帐篷守望者”的留守儿童。

民辅警照料孩子们。
虫草季的生计与隐忧:留守老幼亟需关照
“凌晨五点就得往山坳里钻,草甸上的冻土能把指甲盖冻裂,那么冷的,咋个带娃娃一起上山嘛。”扎西的妻子边整理采集篓边说。对白依乡虫草采集群众而言,五六月是全家增收的“黄金期”,却也是留守儿童安全隐患的“高发期”。当父母们背着头灯消失在晨雾中,74岁的拉姆大娘便成了白依乡虫草采集帐篷区最忙碌的人——她要照看七八个在草甸上疯跑的孙辈。

民警为孩子讲故事。
“卓玛!别去河沟边……”话音未落,扎红头绳的孙女已踩着碎石滑进干枯的河道,藏靴踩落的砾石簌簌滚落;双胞胎兄弟在开满狼毒花的草坝上追逐,衣襟被带刺的灌木勾出毛边。拉姆大娘拄着木棍追出帐篷,晨雾裹着的草腥味让她忍不住咳嗽,额间的皱纹都快拧成氆氇结了。“去年邻县的帐篷被棕熊扒开,前年草甸遭遇雷击……”一想到这些,这位年过半百的藏族老人攥紧拳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焦虑。拉姆大娘拉着执勤民警赵赵的袖子说:“警察同志,娃儿们在草坝上乱跑,我这把老骨头追不上啊。”
执勤日记的变化:化身暖心“临时家长”
察觉到采集群众的困境,执勤民辅警们悄悄调整了巡逻路线。民警赵赵的执勤本第三页写着:“青打村采集群众帐篷区,7名儿童,需重点看护。”巡逻车停在草坝边,赵赵从背包里掏出准备好的零食,分给攥着石子的小手,另一名执勤队员则用藏语讲着山鹰与狐狸的故事。
“记得第一次见那孩子时,他害怕得躲在帐篷后啃干糌粑,眼睛却盯着我们的巡逻车。”局领导商绍林回忆道。如今,每当警灯在草甸上闪过,帐篷里就会跑出欢呼雀跃的身影。“孩子们会拉着我们看新采的野花,把野莓塞进我们的掌心。”巡逻车的急救包也成了孩子们眼中的“魔法箱”,而执勤民辅警们口袋里常备的糖果,已成了连接警民的甜蜜果。
特巡警大队长列邦多吉的执勤日记记录着变化:“6月1日,多云。卓玛学会了写‘安全’两个字的汉字”;“6月18日,孩子们自发组织‘找危险’游戏,指着示意图说出5处隐患点”……最让民警们欣慰的是,巡逻车后备厢里的急救包使用频率明显下降了。
65天的无声守护:闪耀的警徽刻进童年
日暮时分,拉姆大娘眯眼望向草甸尽头的巡逻车。65个日夜来,巡逻车的车辙印将30多个帐篷聚集点连成蜿蜒的曲线。“每天这个时候,娃儿们就扒着帐篷缝数着警灯闪来几下。”她摩挲着孙子书包上的警徽纪念章,那是某个执勤队员用执勤本纸壳剪的,边角还留着最小孙子的牙印。

民警为孩子们带来糖果。
65天里,这群被孩子们唤作“零食叔叔”的民辅警们,用晒成古铜色的脸颊和磨破鞋底的巡逻靴,丈量过30余处帐篷聚集点的每寸草甸。当执勤队员赵赵第三次从急救包里拿出创可贴,给小卓玛处理被灌木划破的膝盖时,孩子突然指着他肩章上的警徽说“像阿爸采的虫草花”。
虫草季的最后一天,孩子们用野花编成花环戴在民警脖子上。拉姆大娘捧出热腾腾的酥油茶,茶碗里映着警徽的闪光。当采集群众陆续下山时,执勤点收到一份特殊礼物——卓玛画的《我的警察叔叔》,画里巡逻车的警灯比太阳还亮。警车启动,七八个幼小的身影追着车轮跑,“警察叔叔——明天再来——”稚嫩的童声温暖着一众民辅警的心房。
编辑:陈翠
责任编辑:余凤
编审:张宏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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